是啊,她以为原主死了之后,她是新生,得到的也是一个健康的身体,所以为了科举她日以继夜,即便是考上状元之后,为了许多事也一直殚精竭虑。
最后半年,她抛开了所有事只为和他多相处几天,她将她的前半生一一诉说,然而那些事有的脸她自己也记不起来了。
最后她说,哥哥,我去之后,开始新生活吧。
娶个贤妻,纳些美妾,生一堆孩子。
反正她也看不见,不会生气的。
她说,不必葬她。
将她烧成灰,找个荒山野岭,种几株些花便好。
若是想她了,便去摘几支,放在瓶中案前,也算哀思。
后来,卫桁在离书院有段距离的荒地,建了个院子,种满了花树。
这个院子一年四季,都开满繁花,仿佛每一朵都是她。
这个院子,叫临水居。
在他五十寿辰的时候,那些卫氏的远方亲戚终于坐不住了,死活要塞给他一个子嗣。
他气得拿拐杖将那些人一一赶了出去,省得脏了他的院子。
而后,除了临水居,便是京城里的靖北王府,也被他全部卖了出去。
所得,一部分在书院附近建了个幼儿园——这个名字是林迤胡说八道的时候说的,后面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林迤说,她此生唯一遗憾就是不曾与他有个孩子,所以看见孩子就觉得好开心。
另一部分充作书院的奖学金,专门奖励优秀的女学生。
彼时,书院里女学生已经占了三成。
有人骂他不孝,有人说他狂妄,惟独已多年不亲自写稿的苏简写了一则短评,其夫妻之后无数。
而后,卫桁时常去书院去幼儿园闲逛闲坐,彼时他才明白为何苏老爷子在苏老夫人死后喜欢在操作闲逛了。
卫桁才深恨,应该早点如此。
自然更恨的是,他与林迤成亲十年,他竟有一半时间戍守边疆。
是啊,妻子是女状元,是女官,他则只是个闲散王,始终意难平。
直到林迤开始生病,他才断绝了建功立业的想法。
林迤去后,他一度接受不了,留在边疆。
有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别的女人的时候,却在别的女人脸上看见了熟悉的笑意。
终究靖北卫氏,断送在了他的手上。
林迤说,我这十几年是老天恩赐的,而卫桁又何尝不觉得自己的一生也是如此。
带着满心的遗憾,大楚王朝明景年间的靖北王卫桁手握一支桃夭簪逝世。
而二十一世界某城某医院,他睁开了眼。
花了许久的时间,他才慢慢想明白——或许这就是她来的那个世界。
这是具植物人的身体,他能醒过来被身边白衣服的人称为奇迹,而他什么都不记得,白衣服的人说,是伤到了大脑。
又过了大半年,他才完全康复出院,而后开始了疯狂寻找林迤的日子。
直到半年所寻无果才蓦然发现,这个时间,她还没到某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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