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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
风荷一听,伸出玉手娇花弱柳般扶了扶额,恹恹地抬头从他肩上起来。
又把芊芊弱质的身躯挨靠了上去,把两条香|臂揽过了他颈项,装出我见犹怜的样子道:“风荷感觉很不好,相公能否把我抱上榻去?”
颜夕的脸瞬间黑了,身体膈应地站起往后退,双臂拂前一推,就把娇弱的风荷姑娘推跌倒在地上。
颜夕向来就不大喜欢靠近陌生的、不大熟悉的人,很小的时候和他熟悉亲近的,除了他娘就只有自小侍候他后来替了他死的小厮了。
随着年岁渐大,他爹让他搬离内庭独立起来后,能和他亲近的就只有那个自小贴身侍候着的小厮了。
后来进入国公府成了微醺的侍女后,他也硬着头皮逼迫自己靠近微醺,可也得花了不少时日,才渐渐不那么拘束,才渐渐地,在她身边有种安心的感觉。
风荷姑娘在地上疼得逶迤着往颜夕脚边爬去,颜夕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一边寻思着,兴许,是因为不够熟悉?
这时荷风居对面会客的房间里传出阵阵笑声,还有觥筹碰杯的声响,其中有个颜夕很熟悉的、刻意压沉的声音也从里面传出。
他知道,微醺在里面。
颜夕叹了口气,向风荷姑娘辑了一辑就推门走了出去。
推开对面房屋槅扇门时,微醺一眼就瞧到了他,立刻奔了过来亲热地挽着他的手往席间走去。
颜夕一边任由她挽着,一边看着她烂漫的笑靥,笑起来的时候眸光一闪一闪的,卧蚕微微弓起,像两轮弯弯的月牙横在底下,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许是因为熟悉了,身体才不会膈应?
席间坐的还是太子和顷皇子等人,周围还是绕满了花红花绿的莺燕。
他们眼看着两个美少年亲热地挽着胳膊走路的样子,都觉得别扭极了。
其他人不好说话,闵太子就开玩笑地提醒道:“颜公子,方才在美人乡累坏了吧?走路都得人搀着了?”
微醺不好意思地放开手,硬让颜夕挨她身旁坐下,颜夕死命不肯,在旁边侍立着。
太子望着两人笑笑:“既是你家公子让你坐的,那你坐下无妨,这桌上就三人也挺单调的。”
颜夕闻言,朝太子辑了一辑也就撩袍挨着微醺坐下,原来要坐微醺旁边的绛珠只好坐到颜夕身旁去。
太子身旁的莺红听了太子的话,娇嗔着不依道:“官人这么说,可是不预备把我们姐妹几人当人看了?”
太子笑着显然不大在意。
那莺红又自顾自地说起来:“莺红不依…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输的人要履行赢的人一个要求,如何?”
“好呀,什么游戏?”
微醺一听有好玩的,立马雀跃起来抢先道。
莺红黠笑着掩了掩唇,笑道:“我们来行飞花令,第一个出局的人得听赢到最后的人一个指令。”
在座的太子和顷皇子都笑着点点头,“簌”
一声收了折扇开始做好准备。
“首先我们每人说一句含有花的诗句,由莺红开始顺过去接吧。”
莺红倩笑着,说出了第一句诗: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太子用扇柄敲了敲桌面,不假思索道:“冥冥花正开,扬扬燕新乳。”
太子另一旁的玉蝶思考了一下,扬了扬手边的纱绢道:“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顷皇子抿了口酒,朗笑一声:“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
颜夕冷眉冷眼地,敷衍了一句:“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
最后一个是轮到微醺,可是在这之前已经一人一句被说了不少了。
她想了想,还是能轻松说出一句:“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一桌人中大概轮了十来回的样子,微醺就词穷了,顿在那里张嘴老半天,又是装口渴要喝水,又是装困倦打呵欠的,装模作样老半天道不出半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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