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
其实皇帝与她都明白,太子的心性,你越是拦着,他越是和你对着干。
皇帝脸上的怒意缓缓消去了,目光落在一旁的奏折上,开口道:“太子行事,最叫朕不放心的,是他有的时候,手段太过软弱了。”
是的,她在元聿沣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的不忍。
“罢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皇帝挥挥手,打发尚妆出来。
到了外头,陈忠看她的脸色,显得很高兴:“看来圣上对殿下批阅的奏折还是满意的,那就好啊。”
尚妆抿唇一笑,也不说话,只独自回房。
躺在床上,想起回来之时遇见秦良娣,她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可皇帝却要说,将她赐给太子呢。
倘若真是如此,日后在东宫,她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想到此,苦笑一声,侧了身,窗户上,映照着外头飘曳着的树影。
看得不仔细,还会以为是谁的影子。
深吸了口气,不去多想,闭上眼睛睡去。
*
成王府。
宴席终是散了,宾客们陆陆续续地回去。
齐贤妃也回宫了。
新房外,灵阙瞧见几个家丁扶着元聿烨过来,她吃了一惊,上前问:“王爷怎么了?”
一个家丁笑道:“今日王爷高兴多喝了几杯,灵阙姑娘紧张什么?”
另找一个借口道:“是啊,今日王爷小登科,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多喝几杯也是常事。”
他说着,空出一手去推新房的门。
灵阙忙道:“还是我来吧,如今这房里,你们进去不合适。”
如今,里面有王妃了啊。
这般想着,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家丁听着也有理,将元聿烨扶过去,一面还问着:“你一人行么?”
“没事。”
她应着,扶了男子进门。
房门被关上,灵阙抬头看他一眼,轻轻皱眉,晚宴时见他还好好的,他怎的就喝了那么多?今夜什么日子啊,怎的也没个人劝劝?
前些时候受的伤才好,酒喝多了,伤身的。
想到此,鼻子不禁酸酸的。
元聿烨只觉得浑身突然发起热来,胸口一阵难受,俯身便吐起来。
“王爷!”
灵阙吃了一惊,男子沉重的身躯倒下去,她竟一下子扶不住!
这时,一双白玉般的手伸过来,帮她扶住他的男子。
灵阙猛地抬眸,瞧见一身红装的慕容云姜,她几乎是本能地看了一眼床上。
那火红的喜帕正落在床沿,一角的流苏还微微晃动着。
她顿时讶然:“王妃,您……”
她本来是想说,这喜帕怎好让新娘子自己揭开?她听老人们说过,哪有叫新娘子自己揭喜帕的?那不吉利。
只是,她的话未说全,便被慕容云姜打断道:“先别说,扶王爷上床。”
二人扶了他上床,唤了丫鬟进来收拾,又打了清水来。
慕容云姜接过灵阙手中的帕子,笑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
灵阙的手僵在了半空,随即,才苦涩一笑,是啊,如今,哪还有她什么事呢?他有了王妃了。
福了身子,转身的刹那,泪水沿着脸颊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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