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利亚上齐了种类繁多的菜品,有烤肉、紫甘蓝、花生、啤酒甚至是新鲜瓜果,冒着热腾腾的雾气,香味扑鼻。
队员们静静坐在各自的席位上,等待着赵琢影的落座,纷纷没有动筷,这几乎是无人置疑的一件事情。
村民们还是老样子,齐刷刷地瞪着拉开的屏风,围绕在了那张窄小的酒桌前,仿佛是一面背景板。
村干部热切地拉开凳子,将赵琢影请了进来,念叨着招待不周之类的客套话。
眼见没有人表示感谢,他也识趣地后退一步,背着手,伫立不动,只不过竖起来了一对招风耳。
“开动吧。
就算是真真正正的铁人,也要注入润滑剂,免得生锈不是吗?”
赵琢影虽有不悦,却碍于土地测量员的威望,没有表现出来。
队员们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不再顾忌形象,趴在桌上,犹如龙卷风一样,吞噬着餐盘中的食物。
他们饿了太长时间,以至于胃部来不及反应,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吃得越多,响声反而越大。
赵琢影并不着急,伸出手来,想要掐着陈和光的小肚子,却掐到了一根根坚硬的肋骨。
“和光,你多吃点。
但凡让你老妈看到了这副模样,我就不可能活着走出恐怖街啊。”
赵琢影打趣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刚要忘记那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就被你提起来了,这就让我不禁想起来了一桩往事……”
陈和光夹起了一根菜叶子,同时打开了话匣子。
这种久违的活跃氛围,哪怕是如赵琢影这般冷酷的人,也不由得喜笑颜开,细细品味着咽下肚里的每一口饭菜。
这是一种久病初愈、枯木逢春的感受,滋润着队员们干涸的心灵,精神与肉体的双重享受,令他们完全沉浸其中。
唯一的缺憾就是,周遭那些一动不动的庄稼汉,好似一帮提线木偶,阻挡在了他们的身旁。
在这道人肉围墙中,突然破开了一道细微的缺口,不禁令赵琢影侧头瞩目。
这时,一位身形矮小的老太太挤了进来,目光中满是恐慌,吸引到了全部队员的注意力。
她的面颊上遍布着岁月刻下的印痕,犹如一条条崎岖不平的山峰,尽显沧桑与苦难。
“领导,我想问问,街委会到底是不是百姓的组织……”
老太太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哆哆嗦嗦地说道。
赵琢影放下筷子,严肃地说道:“老奶奶,千万不要着急。
你指的究竟是哪方面的问题,说来听听,我都会仔细考虑的。”
“里面的干部,据说都不是人类啊。
可我看你的模样,分明不是说的那样,一定愿意听我这个老婆子的怨言。
那就好,那就好啊。”
老太太感动地说道。
“给我闭嘴,不要打扰赵科长的饭局,有什么事情跟村干部去说,跟土地测量员先生去说。”
老师突然失态,气冲冲地指责起来。
周遭的村民们如梦方醒,迅速地拉住老太太,将她带离了小酒馆,并且安排了两名壮硕的汉子,专门堵住门口。
村干部满脸笑意,端来了一小杯酒:“失敬,失敬,刚刚那位老太太,向来都是这么个老年痴呆的样子,让您见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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