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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再也不会有了。
”
阿岳一直在笑,他宽大又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抚过童希贝的长发,童希贝放下相机,不知为何,鼻头就开始发酸,眼睛也湿了起来。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因为阿岳不会喜欢看到她哭。
他不需要同情与怜悯,童希贝牢牢地记得与盲人相处守则上说过,要以一种平等的态度给予盲人帮助,而不是以一种悲悯和慈善的心态去与他们相处。
失明,对健全人来说,是一种残酷至极的残疾,尤其是像阿岳这样后天失明,并且是全盲的,人们看到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报以一种消极的态度,认为他可怜,可悲,后半生都已无望,可是童希贝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阿岳看过这个世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他脑中鲜明的记忆,即使再也看不见,他依旧是阿岳,依旧是一个人格独立健全的男人,虽然平时的他表现出来的状态有些令人担心,但是童希贝明白,阿岳并没有被残酷的现实打倒。
他不是还愿意跟着她出来旅游么?对阿岳来说,童希贝只能算一个普通朋友,但是他却大胆地把手交到了她的手上。
他并没有龟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童希贝很确信这一点,然后,她就觉得,回到杭州后,她应该为阿岳做些什么。
童希贝一直没出声,阿岳静候片刻,问:“你怎么了?”
童希贝吸吸鼻子,一副哭腔:“我被你弄哭了。
”
阿岳面色一沉,手就探上了她的脸,摸到她的眼角,指腹极轻极轻地掠过,他心中疑惑,面上也显出了不解的神情。
童希贝“噗”一声就笑出来,说:“逗你的。
”
阿岳淡淡一笑,手离开了她的脸,一下子无处安放,又抚上了她的发。
童希贝瞅瞅他,说:“你生气啦?”
“没有啊。
”阿岳笑得很温柔,“你不哭才好,我最怕女孩子哭了。
”
童希贝慢慢地坐起身,感觉呼吸已经平顺了不少,她的脑袋靠上阿岳的肩,说:“阿岳,回到杭州后,能给我看看你以前拍的照片吗?”
“你想看?”
童希贝点头:“恩。
”
“好,回去以后我给你看,我还能给你讲每张照片的故事。
只要你告诉我照片的内容,我就会想起拍摄时的情景,我是怎样的心情。
其实那些照片都是好多年前的了,但不知为什么,我似乎每张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的。
”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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