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浑浑噩噩多活了好些年,可这样仓促地死去,沈归晚还是觉得可惜。
不知道他死了之后,会不会有人因此而难过……或许不会再有了,唯一一个会为自己难过的人早已死去,没有人会在乎他是死是活。
沈归晚甚至想到了沈禄得知他死去的消息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高烧并没有夺走他的生命。
心脏的刺痛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疼痛消失后,沈归晚的体温也慢慢降回了正常范围。
他在退烧后睡了一小会,醒来时天才蒙蒙亮,被扔在角落里的手机还没关机,收到广告短信时依旧亮了起来。
沈归晚蜷缩在床上,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解锁后还停留在支付记录的界面,堆在通知栏里的几条广告推送还是没有删除,唯一不同的是电池的图标上多了一个感叹号。
屏幕上显示着当天的日期,电子日历告诉沈归晚,从酒店回来到退烧,仅仅只过去了两天。
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沈归晚对时间的认知有些错乱。
他觉得自己似乎病了很久,可发烧时混沌的记忆已经变得十分久远,断裂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甚至没有收尾就结束了。
沈归晚对着手机发了很久的呆,直到电量掉到1%,才慢吞吞地给手机插上电。
他在床上躺了很久,还没收住的汗水挂在发梢上,将微卷的头发压弯,冰冷的汗液滴在额头上,高烧后迟钝虚弱的身体才慢慢恢复知觉。
沈归晚发烧时出了很多汗,长时间没有摄入水分,喉咙烧得直冒烟。
他想坐起来喝水,但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手腕传来的酸痛就让他疼得闷哼了一声。
不只是手腕,沈归晚全身上下像是被拆散重新组装过一样,任何一个轻微简单的动作都会引起关节和肌肉的疼痛。
沈归晚只能侧过身,撑着床沿慢慢坐起来。
他睡前在床头柜放着一个装满温水的保温杯,但两天过去,保温杯里的水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沈归晚坐在床边,握着保温杯冰冷的外壳,贴着掌心的不锈干透着森森寒意,喉咙里的不适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的手没什么温度,保温杯被握住的地方却比其他直接裸露在空气里的温暖许多。
沈归晚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在喝下和重新倒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段时间病痛不断,再碰冷水怕是会胃疼,沈归晚决定对自己稍微好一点。
工作日的中午,沈禄通常都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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