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的摩托车停下的声音，然后是妈妈的声音。
她从摩托车上下来，拎着一堆的东西，笑脸盈盈地说道，“德宝，秀秀吃辣吗？”
这是张小春从来没有看过的笑。
爸爸将摩托车停在了大门口的水泥地上，靠着旁边的三轮车。
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火，猛吸一口，缓缓吐出，烟气炫了几个弯，然后消散。
爸爸抽着烟，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地一口接着一口，也不进门。
张德宝听到摩托车的声音，从楼上下来。
听到妈妈的问询，“吃的，秀秀吃辣的。”
他边下楼边回答。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做饭。
对了，你记得给秀秀拿点吃的，诺，家里的柜子里面有膜片，前几天烤的，你拿给秀秀吃......”
妈妈边唠叨边往厨房走。
这时候，秀秀也从楼上下来了，看到张德宝在厨房，也跟着来了厨房。
只是还没等秀秀走进厨房的时候，妈妈赶紧来拦着秀秀：“秀秀，你不用来厨房，去，去客厅歇着，你看看电视，德宝，来，陪着秀秀看电视，厨房里面有妈妈一个人就好了。”
妈妈边说边将秀秀和张德宝推出了厨房，看着两人打开电视，才心满意足地将自己埋进了厨房。
“妈。”
张小春听到了下面的动静，也下楼来了。
“小春啊，来，把这个菜洗了。”
妈妈看到张小春，没有欣喜，没有问候，也不过问她为何这么晚回来，路上怎么样，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学业怎么样，跟朋友室友相处怎么样。
这些，妈妈是一概不问的，她只一心扑在做饭上面。
也是，自己的儿子，一年多了没回来，这次带回来一个女朋友，任何妈妈都会高兴的吧。
女儿在大学，具体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呢？！
张小春从善如流地去洗菜。
“德宝今天上午回来的。”
妈妈看到张小春默默洗菜，不说话，她就自顾自地说，“你弟弟还真的挺争气的，还真给带回来一个女朋友，去年他没回来，我和你爸爸就担心，他在外面是怎么回事。
去年爸爸差点就出去找你弟了，哪有在外面过年的道理。
没想到，才一年时间，你弟弟就......”
张小春回忆起去年过年凄惨的情形。
因为张德宝没回来，家里气氛很冰冷。
爸爸，妈妈，张招娣，张小春围着桌子，年夜饭不似以前那样丰盛。
爸爸妈妈强行表现出来的镇定，让张小春浑身不舒服。
对于张德宝没回来过年，张招娣和张小春无感，对这个弟弟，两个姐姐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从小就是这样，不听话，不爱读书，后面长大了，还偶尔跟爸爸妈妈动手。
出去工作后，也不踏实。
还经常隔着墙，听到父母给他打钱，不是没钱吃饭，就是打架了要住院费。
只要他不干出违法的事情，张小春就觉得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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