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夹杂水汽混杂泥土的腥味,细密雨水簌簌打湿裤脚,两人脚踝处都明显的洇湿痕迹,
正准备离开的她,意外见到个人——郑铎曾经的司机兼助理小张。
远远的水幕朦胧,那个人打把黑伞逐渐靠近,余思好好奇注目惊讶地一眼认出了他。
来人也很意外,握着三四束黄白相接的菊花的手明显一顿,微微朝她颔首,沉默地等待两人离开。
伞被陈聿明拿走,稳稳罩在两人头顶。
她抬眼见陈聿明的模样应该也看见了他,但两人目光也只是短暂相触,默不作声地错开。
余思好被拉着离开,出于好奇还是扭头看了眼。
小张放下伞,淋着小雨,怀里仿佛藏着什么易碎品,等他小心翼翼地摆到地上余思好才看清具体物品,是超市货架上常见的瓶装酒。
大多数喝这种酒的人不言而喻。
雨点啪嗒啪嗒打在伞面上,她满脸惶然,脚步停在原地。
陈聿明走着走着,牵住余思好的手,反方向向他施加了一股力,所以他也跟着她停顿在原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同一个方向。
玻璃酒瓶上落满了雨水,一滴一滴的,因张力聚成一堆,又因重力原因顺着瓶身滑落,隐没进泥土里,余思好悄然无声地在心底想象,远远看那个半蹲着的身影,所以落下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缓慢呼吸间,余思好望向陈聿明:“他也受害者,对不对?”
陈聿明沉默地紧握伞柄,眸色不清。
雨越下越大,成群的雨点倒豆子般拍打伞面,头顶上终于传来他低沉的应和。
“嗯。”
“不止一个人,对不对?”
她指的是相互合作的受害者家属。
没料到的是陈聿明沉默地轻晃脑袋,“没有,只有他一人,当初我能找到的只有他。”
大概是时间太久磨掉了人心,安于现状,可偏偏有那占比很小的少数人。
陈聿明遥想初次见到小张的时候,是个在校园里奔忙勤工俭学,孤身一个人努力活下去的孩子。
余思好垂下脑袋,手指穿过他搁在裤缝间干燥的大掌,紧握,此刻她像穿透陈聿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的温水,平淡有温度。
“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说话间,她的声音带上浓重的鼻音,抬手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
嘴唇翕动,陈聿明总想说什么,又深知自己说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漂亮话,只有轻轻的应声。
这会儿她主动牵着手带着陈聿明向前走,嘴里是讲不完的话,“小张家里现在还好吗?现在他哪工作?我们可以经常请他吃饭吗?或者常联系之类的,婚礼的时候可以请他来吗?”
陈聿明反握住她的小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脑袋好似长偏了,抓住不事情的重点。
“那么急不可耐地想嫁给我?”
实话说他还没来得及为她准备一场求婚仪式。
余思好瞪他,“我现在说的是这个事吗?”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