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在悲痛之余,难禁惊诧,“我听妙手说起过,说双关是党隐在军统内部最早的一枚棋子,立功无数。
可是,我在本部听人提到,说双关已暴露被捕,被他们杀害了!”
陆鸿影摇头,“那是第一位双关。
当他牺牲后,我就继承了这一代号。
也许,很快,你就要继承我,成为下一个双关。”
温宁惊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鸿影说:“这次营救老赵,将是我身份暴露的第一步。”
“就因为你在昨天出去过一趟,秦立公就会怀疑你?”
“不仅如此。
秦立公老谋深算,在部署昨天行动的时候,已经把学校中高层干部分类归划,一旦事败,他可按图索骥,缩小范围,迟早,会疑到我的头上来。”
陆鸿影见温宁面带疑虑,解释道:“昨天的事,他故意将处诀老赵的消息泄漏给中高层人员,但没有透露行刑时间,就是指着共产党施救时一网打尽。
最终行动失败了,且有人埋伏在醉川楼外,这说明什么?说明潜伏在特校的共产党,是既知道明确处诀时间在昨晚,又知道老赵关押地的,且有机会通风报信的。
知道明确处诀时间的有罗、乐、王和你我,当然,特校里其他几人也可以通知别的渠道猜到行刑时间,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知道老赵关押地的,只有罗、乐和你三人,有机会通风报信的,是我和乐,我出校买药,乐一直在外游荡。”
“那么,三者同时兼备,惟有乐弈啊。
再次可疑的是我,您反而是可疑度最低的。”
陆鸿影说:“你想想,如果是乐,共党早有机会施救,哪里等到昨晚冒险。
何况罗一英亲手抓回老赵,全然不在怀疑人选中。
而你,看似可疑,但因为一直被盯着,根本没有机会报讯。
惟有我,秦立公会怀疑我从罗一英或者乐弈身上打听到了什么,毕竟,我对罗有过救命之恩,罗的嘴巴也不算很牢。
秦立公知道我的本事,认定我能够从她身上套出话来。”
温宁说:“可是,我能看得出来,秦立公也信任您啊。
您不是跟她共事多年,又救过他命吗?凭这一点,还得不到他的信任?!”
陆鸿影不以为然,“你可知道,作为特工,越是无偿不求回报地牺牲,反而会成为怀疑的依据。
我是曾经救过秦立公,秦……曾对我也有过特殊的情感,可是,我一早地回绝了他。
这就是他生疑之处他无法理解,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为什么可能舍命救他?他一直在暗中研究共产主义的著作,研究共产党人。
也许,在夜深人静时,他会细思极恐是不是惟有共产党人,才会如此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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