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的正中,一扇明?亮的窗开着,雨幕重重,洗过澡后?的水汽伴着沐浴乳香,柔软而鲜明?地钻了过来,犹如一场名为春日的梦。
电话那头嘲讽地说了一两句,盛淅漫不经心、且耐心地对对方说:
“还小。”
那头听了一愣:“十?六了还小?不就是比你小一岁么?”
盛淅看着那扇黑夜里的窗户,很温柔和煦地轻声解释,“我说她小不是因为年纪,你和她说三句话你就知道她想做什?么,生?气的时候稍微一哄你就是她朋友,对人好的时候掏心掏肺,喜怒哀乐历历在目,没有半点心眼,很赤诚的小孩。”
电话那头霎时一静。
对方大概也被盛淅这句话震了下,半晌由?衷道:
“盛淅。”
盛淅隔过雨幕望着那扇窗户,极轻地嗯了声。
电话里他那同?学发自内心地问:“这堪称我今年听的最恐怖的一句话,能别在你爹复习的时候打?电话来吓我么?”
盛淅温和地问:“什?么时候复赛?”
“——九月十?三。”
那人下意识回答。
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被套了个圈,当即暴躁怒吼:“我操|你妈姓盛的!
!”
姓盛的听到自己被骂,柔和地笑了起来。
如果此时有熟悉他的人细看,会发现那笑竟带着极其恶劣的、恶作剧得逞的混账意味。
“饿了就愿意吃饭,渴了就想喝水,”
颇为混账地笑着的人嗓音缓慢而柔和,仿佛在叙述件最纯粹不过的事:“穷人爱钱,阴险之人则爱虚名……人呢缺什?么,就爱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
“所?以我说了,”
盛淅柔和地望着那扇窗,“这是个真诚可爱的小孩。”
那头的人静了三秒,嘲道:“冠冕堂皇。”
“以为你知道呢,”
盛大少爷颇为怅惘,“这么多任帮扶对象里,就你对我了解最深。”
那头冷冷道:“所?以我是唯一一个不对你感?恩戴德的。”
他说得确实?没错。
盛淅闻言愉快一笑,雨水淋漓地打?在他漆黑伞面上。
听筒里传来撕演草纸的声音,片刻后?对方按了下笔,相当公平地说:“盛淅,你说的这些确实?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从?我两年前?被班主任拽去被你帮扶的那天起,我对你的印象就是你外表看上去再富丽堂皇,骨子里也是个贱人。”
“而贱人——是不会去对什?么人怦然心动的。”
盛淅静了两秒,随口道:“谢谢你这么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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