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刚过,林默蹲在枯井边,指尖捻着那根金丝在月光下细细端详。
金丝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活物般微微颤动。
他取出朱砂粉,小心翼翼地抹在金丝上,粉末触及金丝的瞬间竟发出&bp;“嗤“&bp;的声响,腾起一缕青烟。
“嘶&bp;——“&bp;林默甩了甩手,“周小姐,您这嫁妆还挺认生。
“
夜风骤起,卷着枯叶在他脚边打转,最后拼出个歪歪扭扭的&bp;“凶“&bp;字,又倏地散开。
林默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知道啦知道啦,您这待客仪式比海底捞还热情。
“
金丝突然绷直,像指南针似的指向井底。
林默刚探头往井里看,就听见&bp;“哗啦“&bp;一声巨响&bp;——&bp;原本干涸的井水毫无预兆地漫到井沿,差点溅湿他的鞋。
水面上漂着张泛黄的老照片,他眼疾手快用桃木剑挑起,借着月光细看:照片上是民国时期的周家老宅门前,穿着血旗袍的周雅茹站在郑守业身边,两人之间若有若无地连着道金线。
“哟,结婚照?“&bp;林默吹了声口哨,“您二位这站位,民政局能给发证?中间隔得都能再站个证婚人了。
“
翻到背面,字迹被水泡得模糊不清,唯独日期清晰可见:1949.03.14。
林默眉头一皱:“订婚前一天?郑老爷子这是赶着投胎呢?“
三更天的周家废墟静得瘆人。
林默举着手电筒在断壁残垣间穿行,靴子踩在碎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光束扫过之处,焦黑的木梁上突然浮现出荧光色的蝎子图案,尾针正对着地窖入口的方向。
“郑主任,“&bp;他对着空气喊,声音在废墟中回荡,“您这涂鸦水平比我小侄子还抽象。
要不要考虑开个少儿美术班?“
地窖入口被块青石板严严实实地压着,上面用暗红色的液体画着道复杂的符咒。
林默刚掏出雄黄粉,石板就&bp;“砰“&bp;地炸裂,碎块在空中诡异地悬浮着,最后组成个箭头,直指地下。
“得,又是个密室逃脱。
“&bp;他无奈地摸出防毒面具戴上,嘴里还嘟囔着,“下次能不能整个阳光沙滩主题?带比基尼美女那种。
“
台阶延伸到黑暗深处,每一级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林默数到第七阶时,手机突然响起一阵阴乐版的《今天你要嫁给我》,在寂静的地窖里格外刺耳。
“......“&bp;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周小姐,您这彩铃品味挺别致啊?不过建议换成《死了都要爱》,更应景。
“
地窖中央摆着口红木棺材,棺盖上七根桃木钉排列成北斗七星状,钉尾的红绳已经褪色,却依然紧绷。
林默刚靠近,那些红绳就无风自动,发出&bp;“嗡嗡“&bp;的震颤声。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