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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衣似是比从前憔悴了,面颊瘦下来,双肩懒懒地垮着,独自一人,也不带随行的宫女,看到苍见优,暗淡的眸子才有了些光亮。
她嘻嘻笑道:“你是来找我的吗?”苍见优一愣,低头:“不是。
”陈尚衣假怒道:“哼,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来哄我开心吗?你看我这模样就知道,我近来过得一点都不好。
”
好与不好,关我何事?苍见优原本就烦闷懊恼,此时更是不愿意面对陈尚衣的吵嚷聒噪,便冷了脸,准备绕过她走。
陈尚衣却拦了他,道:“我最近总是心悸,仿佛这皇宫里也不安全,苍少将,你送我回撷芳楼吧。
”什么?苍见优更是不自在了,道:“宫中禁卫森严,昭仪大可放心。
”陈尚衣脸色一沉:“难道我的五石散戒了,你就不理我了吗?你忘了你曾说会将我当做朋友的。
你若是不送我回去,这半路上,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出什么岔子呢,若是皇上怪罪了,哼,我就全赖在你头上。
”
这是无理取闹?
或者说,不可理喻?
总之是豪迈坦荡的男儿最害怕遇见的事情。
遇见了,宁可搪塞,也好过强硬地抵抗。
苍见优便低了身子,道:“昭仪请。
”然后看着趾高气扬的陈尚衣得意地走在他前面。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撷芳楼,陈尚衣却还不肯罢休,竟是强硬地摆了一桌酒菜,要苍见优陪她赏酒鉴月。
她偏是喜欢看苍见优那种无奈又尴尬的模样,苍见优越是表现得想逃,她就越是扯住他不放。
秋月无边。
深睡的海棠在暗夜中绽放,娇艳如美人倾城的脸。
朗朗的风,掀动着一树一树的枝丫,横斜清浅,都在地上投下轻柔的光斑。
苍见优忘了是怎样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喝得酩酊大醉,只记得惆怅就像膨胀发酵了一般越来越多,充盈着他的脑海,他感到失重,犹如悬浮在半空不断地下坠,眼前交替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或简单或复杂,或愉快或忧伤的画面。
再后来,就沉沉地睡了。
清早醒来时,人坐在椅子上,搭了肌薄的披风在胸前,头痛得厉害。
陈尚衣不在撷芳楼,宫女说,苍见优还醉着的时候,算早早地进了御花园。
苍见优不以为意,蹒跚地出了撷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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