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漏夜微凉,魏珣咳得更厉害了。
时值侍者送药而来,杜有恪抢先接过,挥手示意他们站远些。
待魏珣用完药,方才将刚刚置于一旁的披风重新扔给了他。
“穿好!”
杜有恪没好气道,然话音落下却近了魏珣身侧,扯开了他衣襟。
“咳咳……做什么?”
魏珣被他拽得险些跌倒,寒意一逼,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我瞧瞧,阿蘅是怎样将你千刀万剐的,将你一副身子弄成这样?”
杜有恪将人从里到外看了遍,见他身上皆是新伤旧痕。
有些自然是早年战场旧伤,但他左肩后背前胸的三处刀伤,仍是新的痕迹,如今更是添了数日前的几处外伤。
“该!”
杜有恪虽见不得他这幅样子,然一想到是自己妹妹所为,又觉得没什么好心疼的。
左右,在他心里,杜若做什么都是对的。
便一把扔开了他,却仍不忘帮他将领口拢好。
“当年,被千刀万剐的人,是你。”
魏珣垂着头,理正衣衫,“是我,没有护好你!”
“你都那样护我了,为了阻我回国,不惜下药迷晕我。
到底是我太过冲动,白白丢了性命。”
杜有恪叹了口气,“你能这般护我,大哥二哥的死,当也不会是你所为。”
“不管是不是,总与我沾着关系!”
空气中,有一刻的静默。
有个人,他们都不愿提起。
“是她吗?”
半晌,杜有恪到底问了出来。
魏珣与他四目相视,最终微微额首,“是!”
“我是真没想到啊,阿……黎阳会那般疯狂。”
杜有恪摇了摇头。
“可是,她恨得明明是我和父亲,却将怨恨尽数付诸在了阿蘅身上。”
“你刚返出邺都那会,数月间,大哥二哥连着暗子营的消息接二连三送回京里,我自和阿蘅一样,对你愈见失望和仇恨。
可是后来我为人所救,跳出局中,方想得明白些,这中间差了时辰。”
“从邺都到郦城,一月时间足矣。
而途径安定、樊阳两处更是只需七八日!
如此,我们在数月后得到的消息,未必就是第一手消息。
只是那时,兄长生死,阿蘅被囚,我们谁也没法再静下心来细细分辨。
尤其是阿蘅,她怀着身孕……”
杜有恪叹了口气,“只是即便后来,我想到了这些,却也太迟了。
国中已经变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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