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在山东某处破败的村庄里。
江逾明咬着牙,将最后一点自制的青霉素药膏抹在左臂的伤口上。
药膏渗入皮肉的刺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只是皱了皱眉,用牙齿配合右手将纱布缠紧。
"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靠在残破的土墙上喘息。
今夜的行动确实鲁莽了些,单枪匹马闯入洋鬼子的营地,救出那些即将被当作活靶子的村民。
虽然成功救出了人,但左臂还是被子弹擦出一道血痕。
"
武者当有热血..."
江逾明自嘲地笑了笑,从腰间取下酒壶灌了一口。
劣质烧酒的辛辣冲淡了伤口的疼痛。
"
若是对同胞被屠戮都无动于衷,练这一身功夫又有何用?"
月光下,他看见自己右手虎口处厚厚的茧子——那是十年如一日练枪磨出来的。
他想起了师父临终前的嘱托:"
逾明,枪乃百兵之王,但真正的枪法不在招式繁复,而在心正。
心不正,枪必歪。
"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江逾明警觉地站起身。
追兵可能随时会到,他必须尽快离开。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伤口包扎,确认无碍后,提起那杆用粗布包裹的丈二大枪,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月后,上海外滩。
江逾明站在黄浦江畔,望着江面上穿梭的外国轮船和岸上鳞次栉比的洋楼,一时恍惚。
半个月前他还在山东的硝烟中厮杀,如今却置身于这远东最繁华的都市。
西装革履的洋人与长袍马褂的中国商人并肩而行,黄包车夫在人群中穿梭吆喝,远处教堂的钟声与码头工人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
"
江兄!
这边!
"
熟悉的声音将江逾明拉回现实。
他转头看见阮昭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朝他招手。
阮昭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
阮兄。
"
江逾明大步走过去,两人用力地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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