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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次年的春天到来时,湛明澜第一次逃跑。
那一天,她照例来到窗前,却意外发现下面没有站岗的人,心顿时漏了一拍,她抓紧时间,打开窗,往下一看,这个高度并不是很高,窗外有空调机。
她爬上窗户,赤脚踩在空调机上,然后拉了拉裙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下面的平地,再抬头看白晃晃的阳光,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咬牙就跳了下去。
倒地的时候,手臂和臀传来刺骨的痛,她“啊”了一声,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抬了抬腿,意识到自己的确受伤了,但要逃走的意志力逼着她起身,拖着疲惫沉重的身体,光着脚往前飞快的走。
她走了没多久的路,就发现臀和腿的痛隐隐发作,有些不能动弹,她死死咬唇,心里想的是,爬都要爬出这里。
她撑着身体走了很久,然后绝望地看见一片屏障。
像是监狱外的外围网,高而密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耀。
心底最后一声希望被瞬间抽走,那意志力崩溃,她受不了臀和腿上的痛楚,倒在地上。
耳畔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沉稳可怕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过了一会,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湛明澜的眼前。
她抬眸,一身墨色西服,衣冠楚楚,戴着墨镜的言敬禹就站在她面前。
对她的出逃,他似乎没有半点怒气,俯身弯腰,将她抱起来,手掌试着在她腿上某处一按,她立刻痛得叫出来。
“澜澜,你受伤了。
”他蹙眉,低声在她耳边说,“得快找医生来检查。
”
“言敬禹!
你放我出去!
”湛明澜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
“不要惹怒我。
”言敬禹抱着湛明澜警告她,迈着长腿,快步走回去。
湛明澜的臀和腿处都有轻微骨折,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再次下床时,发现窗下站岗的人多了一倍。
阿姨送饭进来,她拒绝进食,阿姨便亲自拿碗和勺子,舀饭送到她唇边,她突然暴躁地抓起饭碗朝阿姨的脸上扔去。
“诶呦!
”阿姨没来得及躲开,碗擦过她的额头,她赶紧伸手捂住,不停地喊痛。
心里想的是,这女主人又发病了,得赶紧通知言先生去。
想着,转身逃似地离去,开门的时候,湛明澜又丢了一个盘子过去,砸到了她的后背,她惨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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