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她的手去看,却见她背上有几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她肩上原本无痣。
林轻幽幽问:“你知道文身是怎么做的吧?用针在身上刺洞,让颜料渗进去。
等伤口长好,皮肤就变成那个颜色了。”
她用半长的头发遮了遮:“每次我都会偷偷去洗,可是背上的伤口洗不到,有些没洗干净的就变成这样了。”
她抬头,看向他于那一刻凝滞的脸:“说实话,你的道具比里头的好多了。
她绑我,每次都绑到我手脚没知觉。”
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这条胳膊上,没有一千,也有过五百个洞了。
她手法好,三天内就看不出来了。”
他手里的耳钉落在地毯上。
林轻伸出双臂,亲昵地揽上他脖颈,挑了挑嘴角,带出一个和他八分相似的笑,邪气十足:“哥哥,你玩得爽吗?我那里有针,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比你原先的玩法都刺激。”
他的所有表情僵在脸上。
半晌,他猛地站起来,推开林轻,踉跄往外走。
林轻坐回床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哥哥,这个点儿了你要出门?是因为我没让你尽兴,你要去找别人玩?还是说,你要去找我的好狱友,问她为什么没向你汇报?”
他站住。
林轻摸了条睡袍披上,有了些许安全感:“哥哥,别问了,是我不让她说。
我从来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对我好,打听过几次来探视我‘好朋友’的都是什么人,我也就明白了。”
她想想,又摇了摇头:“这世上我最不想恨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就是你。
我在那种地方,还一直一直试着说服自己。
我说,看,哥哥派人来替我干活、帮我挡凉水、陪我说话。
看,我没有疯,都是哥哥在帮我,哥哥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从小就蠢,遇到有关你的事就蠢上加蠢。
我一直不相信,不相信那十一年都是假的。
如果连这都能作假,人的一辈子还有什么好当真?”
“放假了,你带我去乡下、脱了皮鞋和村民们下河捉虾;下雨了,你硬闯进学校、撑伞在教学楼下等我,害我被那些花痴烦了一个月;我打了人,你派张秘书去交医药费,还问我解不解气,不解气可以再买几顿;我被退学,你带我见退休的副总和教授们,让我和他们多多学习;你生日,却每次都腾出半天来带我玩,我生日你就腾出一天来,还是带我玩;你出国做生意,总是会派张秘书陪我,每次还会带一皮箱礼物;我小时候胖,连老头子都劝我少吃甜食,只有你说‘胖点揍人才有劲儿’,照旧每周带我去吃m记的蛋糕。”
“你那么忙,忙着做生意,忙着上新闻,忙着和明星模特儿们约会。
可是你竟没有一次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不告诉我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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