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他陪在宗俙身边,对宗炀的情况了如指掌,目睹了宗炀发病时的狂躁,似乎他体内有用不完的活力,像一个皮球般不断被弹上弹下,脑子里被稀奇古怪的想法塞满。
有次认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名画家,翻出家中所有白纸乱涂乱画,晚一步发现,画笔或许就会跑到白墙上。
他甚至可以连续几天不睡觉,但依然看似活力满满,敏感易怒,常大吼大叫。
抑郁时好一些,至少对他人来说好一些,通常宗炀猛地会陷入沉默,双眼无神,那时又进入了嗜睡阶段,永远睡不饱似的,颜松影时常心惊胆颤地怀疑,宗炀到底只是睡着,还是昏了过去。
宗俙焦虑无比,颜松影也跟着焦虑,认为宗俙或也需要心理干预,只是宗俙死活说她无事,颜松影是个不固执的人,只能作罢。
颜松影一直瞒着颜鹤径宗炀的事情,除了宗俙拜托他,也有一定私心,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同样卷入不幸中,他明确知道颜鹤径与宗炀没有未来,也不需要有未来。
露露敏锐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直到今天早上,她还对宗炀中暑的理由深信不疑。
然而颜鹤径和颜松影吵了一架,在吃早饭时争吵已初露苗头。
连大飞都来询问原因,露露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心里隐约觉得是因为宗炀。
颜鹤径无非感到了背叛,指责颜松影把如此重要的一件事隐瞒他这么久,这是十分损害他们兄弟情感的做法。
他的确有些口不择言,因为受到宗炀颓靡状态的打击,一时不能从中脱离。
“你还知道自己姓颜吗?还没娶到宗俙呢,就已经事事向着他们家了?”
颜松影震怒,反锁上房间,说:“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难不成为了我?”
颜鹤径嗤笑,“你觉得我没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吗?”
“对,我觉得你就是没有能力处理好宗炀的事情,就算你当初知道了宗炀的情况,你难道就要立刻找他,不管不顾陪他度过一切难关,声泪俱下表达你的爱?颜鹤径,你他妈根本对躁郁症没有一点了解,也不明白照顾一个躁郁症患者需要多大的体力和精力。
宗俙脾气够好了吧,不也被宗炀扰得破口大骂,你太天真了!”
颜鹤径哑然。
不得不承认颜松影言之有理,他对躁郁症的了解可谓一片空白,现在遇上,也只是盲人摸象,急切,却毫无办法。
他只浅显知道宗炀心情时起时落,不稳定,听上去没什么大不了,大多正常人都有这个毛病,可宗炀不同,他的浮动超出了正常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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