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快不行了?”
秋泓一脸茫然。
李岫如抱着胳膊,表情如常:“今日中午,南录司都督高尊的手下把你昨晚在茯苓酒楼见到的那个老方士捉到诏狱了,他们的人审讯后称,这方士承认,裴烝与天崇道串通,裴家从上到下都跟那邪魔外道脱不开关系,就连当年的‘莲花案’和如今陛下身中迷药一事也与他有关。”
“什么?”
秋泓飞快捋顺了这其中的门路,他颤声道,“高尊是‘沈党’的人,他们,他们是要借题发挥。”
李岫如弯腰捧起了秋泓的脸:“我的秋部堂,你可算是回过味来了。
‘沈党’如今不光打算借题发挥除掉裴松吟,他们似乎,还准备除掉你我。”
秋泓双眼微微发红,看着李岫如说不出话来。
“前夜,引陛下出宫的阿诚没准就是‘沈党’的人,沈惇早知道这事,他清楚陛下在哪里,也清楚王吉有手段能查明原委,所以你我一定会去。
眼下,那个姓秦的还不知道要‘供出’谁,而昨夜,他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李岫如做完一番猜测后幽幽一叹,“秋凤岐,你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我一起做苦命鸳鸯吗?”
秋泓紧咬着牙,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不相信是沈淮实做的。”
“不是沈淮实又能是谁?”
李岫如扳过秋泓的肩膀,“除了他,有谁能在暗中操控谋划这一切?现在外面都说弑君的人是裴烝,可依我看,弑君者当属他沈惇才对!”
“不可能,”
秋泓下意识反驳道,“沈淮实是陛下的老师,谁都有可能害陛下,可他绝不会!”
“那你说,到底是谁准备借此机会,把苟延残喘的‘裴党’和你手下的‘南党’一起送走?”
李岫如质问道。
秋泓不语。
“醒醒吧,你那老相好能委身在也儿哲哲手下那么多年,承欢得爱,他还会是你当年认识的沈淮实吗?陛下熬不了多久了,很快,遗诏一出,那帮围在陛下身边的人就要矫诏了。
我把你从长缨处带到这里,为的就是沈淮实要杀你时,能带着你逃出北都!”
“不行,”
秋泓摇头,“我不能逃,有人想害我,我逃了,我一家老小俱死,我不能逃。”
“可是……”
“我要进宫,”
秋泓毫不犹豫地下了床,“我要进宫,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明熹八年丙申岁三月二十二酉时一刻,祝颛弥留,回光返照之际拉着沈惇,说要把“江山社稷”
大事悉数交到他的手上,令他辅佐年幼的太子,让大昇重回河清海晏。
宁皇后坐在床边拂泪,太子祝微呆呆地站着,钱奴儿则哭得泣不成声,跪在床脚,恨不能以头抢地。
吴重山等一众大臣则站在门外,静候里面的消息。
就在这时,秋泓来了。
“凤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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