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生产队饲养处的公鸡还没打鸣,钱胜已经睁开了眼睛。
知青点的大通铺上,其他几个男知青还在打着呼噜。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动睡在门口的老张——这位老知青有严重的神经衰弱。
从搪瓷脸盆里舀出半瓢凉水,钱胜就着窗外的晨光擦了把脸。
挂在墙上的小圆镜里,映出一张被晒得黝黑的脸庞,下巴上还留着昨天刮胡子时不小心划破的小口子。
院子里,露水打湿了泥地。
钱胜扎好马步,八极拳的"
两仪桩"
稳稳当当。
先是"
撑锤"
热身,接着是"
降龙"
、"
伏虎"
一套打下来,后背已经微微见汗。
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几只麻雀落在院墙上,歪着头看他打拳。
"
钱大哥,接着!
"
陈巧从女知青宿舍的窗口扔过来一条毛巾。
毛巾洗得发白,但散发着淡淡的肥皂香——是上海产的"
固本"
牌,要凭票才能买到。
灶台前,值日的王小虎正在生火。
潮湿的柴禾冒着浓烟,呛得他直咳嗽。
钱胜接过火钳,三两下就把灶膛里的柴火架成了中空的"
金字塔"
——这是他在农村学到的生活小窍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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