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队全黄码了。
"
他递来皱巴巴的核酸报告,"
三单元902那家业主要退单,说我们故意传播病毒......"
深夜的应急贷款申请界面泛着幽光。
我蜷缩在女儿的书桌前,台灯罩上贴着她画的"
全家福"
,蜡笔涂鸦里的我戴着超人披风。
阿珍的啜泣声从卧室飘来——她刚发现女儿的教育基金少了三万。
网贷平台的A客服发来笑脸:"
您已获得延期还款资格!
"
下方小字注明需要缴纳五千八服务费。
鼠标滑过全家福边缘时,台灯突然短路,黑暗中有玻璃碎裂的脆响——是女儿做的陶艺储蓄罐。
封控第三周,我在阳台搭起临时办公室。
展示柜的钢化玻璃映出五十个未接来电,最刺眼的是某银行的贷后管理专线。
女儿在客厅上网课,老师正讲解"
停课不停学"
,背景音里混着隔壁夫妻的争吵:"
房贷怎么办!
"
"
爸爸,老师说要用黏土做防疫英雄。
"
女儿举着干裂的橡皮泥,"
能买盒新的吗?"
我点开微信钱包,0.67元的余额在防蓝光膜下泛着惨白。
突然弹出的业主群消息拯救了我:"
谁家有多余面粉?用儿童口罩换!
"
雨夜,我偷溜到建材市场后墙。
伸缩门缝隙里塞着腐烂的年桔,诺托五金的宣传单泡在积水里。
手机电筒照亮仓库小窗时,浑身血液凝固——那扇花三万定制的防火门不翼而飞,地上留着货车轮胎的泥印。
保安亭传来醉醺醺的笑声:"
......那傻子还锁门呢,早被债主搬空了......"
雨水顺着领口灌进脊椎,我攥着仓库钥匙蹲在墙角,听见十四年前安装第一扇门时的清脆合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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