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楼千弦垂眼,示意陆宣放行,“此行之后,你我再无半分瓜葛。”
事与愿违。
白赋后悔莫及,仅能硬着头皮上了船。
尾随其后的两位花娘眼神一亮。
舱内陈设精致而朴素,华美而不落俗气,烛火通明,映得熠熠生辉。
二位姑娘解下披肩,和白赋交好的那位坐在他身旁,后来叫上的知晓自己将要陪伴之人是眼前面如冠玉的少年,不禁窃喜,心生娇羞。
她尚未来得及动作,楼千弦便冷冷刮了她一眼,“回去,我不要你。”
陆宣整张娃娃脸几乎淹没在狐裘中,冷得牙齿咯咯作响,嘴上功夫一点不落下,安抚那姑娘道,“小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咱们少夫人那叫一个珠玉在前,你这木椟就甭在这里白费力气了。”
虽非评头论足,挑剔得一文不值,但这也够叫人伤自尊的。
那姑娘脸色发青,缩回白赋身边半天不给人好脸色瞧。
白赋心胸豁达,既来之则安之,就打趣道,“楼弟何必如此,为兄不过一番好意。”
说着,伸手拈了一块枣泥山药糕,咬了一口,齿颊留香,只有楼千弦这样人,才有底气享用这种宫廷贵族的小吃。
端着食碟的小丫鬟怔怔看了看白赋,又看了看楼千弦,急得差点儿落下泪来。
船舱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罢了,让他们吃。”
楼千弦道。
小丫鬟没精打采地诺了声,白赋和两位姑娘不得其解,着实抵受不住那形如百花的糕点的诱惑,既然主人家都开口了,便不再拘禁,放开怀抱尝了遍。
那小丫鬟气鼓鼓地,那煮茶的红泥小火炉推得远些,誓死捍卫夫人的茶!
一位姑娘被那那满室茶香勾起了瘾子,开口讨了一杯,小丫鬟道,“姑娘稍等,奴婢为你准备。”
说罢,便另架起火炉,手脚麻利烹煮了一壶,为三位不速之客斟上。
白赋和几人一挑眉头,茶汤甘美,但和萦绕的茶雾相较,孰高孰低,一闻便知。
“你已经娶亲?”
白赋一直惦记着陆宣方才的话,当年在沧浪亭的事他虽算不上耿耿于怀,但始终是心中挥之不去的疑问,如今触景生情,心中高悬的石头终于能够落地。
楼千弦冷意稍退,颌首。
“恭喜。”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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