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人一个坐地上昂着头,一个站那儿瞪着眼儿,两双惺忪睡眼四目相接。
“你……没回?”
徐应悟只觉浑身一麻,登时腿都软了。
西门庆眼里全是血丝,眼角还挂着干结的泪渍。
他撇嘴叫了声“应二哥”
,带着浓浓的鼻音,接着两手朝上一伸,徐应悟赶紧把他拽起来。
“这……怎就天亮了?”
西门庆撅嘴怪道,“你当真不给我开门?叫我干坐一宿?”
“是我叫你坐这儿的?”
徐应悟哭笑不得,又心疼得紧,纵是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西门庆揉揉眼睛道:“应二哥吃起醋来,可太凶恶了,像要吃人!”
妇女争风吃醋,他见得多了。
往常他在李桂姐院里几日不回府,大房五房接连派人去叫,潘金莲递去的情帖儿叫李桂姐瞧见了,李桂姐便生气使小性儿,非叫他回家绞了潘金莲的头发送去,才愿理他。
西门庆乐得见女人为他争斗,只是没想到他应二哥一个大男人,也为他拈酸吃味,竟还气得发疯,他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哄了。
徐应悟被他戳穿,臊得没眼看他,脑子一热,竟失口认了:“我就吃醋!
你管我?往后你与那小淫妇好生过日子吧,少来招惹我!”
西门庆“扑哧”
笑了,心道你认了便好,就怕你不认。
于是仿着平日里笼络妇女那套甜言蜜语,一把抱住他应二哥道:“我谁也不招惹,往后专招惹你。
任哪个小淫妇也赶不上我应二哥一根指头儿!”
徐应悟“切”
了一声道:“我信你个王八犊子!
滚滚滚!”
说着把他从身上扒拉下去。
西门庆笑嘻嘻背手踱到榻边,直挺挺朝上一躺:“管你信不信,往后我便住下了。
你叫玳安儿把我官服官印、连同钱箱衣箱,一并取来罢。”
他并非真要与他应二哥同居,不过想哄他开心。
女人都吃这套,这招百试不爽。
欢场上行走,不都图个及时此刻,谁管你是否真的住下,一时高兴,便可快活一时,故而西门庆张口就来,说得信誓旦旦,一脸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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