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馥自然看得出她是在较劲,依旧未理会她。
这几日,她再为谢玉梵说了门亲事,谢玉梵依旧是那犟牛的性子,桓馥心中不禁生烦,每每想到心里就不痛快。
桃漾在桓馥身侧安静听她说着,未有言语,夜风沁凉,母女二人直坐到亥时才各自回到屋中歇下。
待到翌日一早,已是辰时,杏枝见桃漾迟迟不起身,只以为是昨夜歇下的晚,这才贪了觉,再过上两刻钟,杏枝走到榻边轻唤了声,依旧不见里面人应,杏枝抬手撩开床帐,瞬时惊讶出声:“姑娘——”
桃漾躺在枕上,面色如熟透了的樱桃,额间沁出层层汗液,听到杏枝的喊声才得以缓缓掀开眼皮,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杏枝吓得脚下不稳,踉跄着跑了出去唤人。
一刻钟后,大夫挎着药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给桃漾搭了脉,一时面露难色,与榻边满是担忧的桓馥道:“五姑娘忧思过重,伤脾伤肝,郁结于心,”
大夫凝眉沉思,起身对桓馥施礼:“至于为何肌肤生红,不像过敏之症,倒像是冰麻。”
“此症须静养,不可见风,老夫先为五姑娘开服静心疏肝的药煎服。”
桃漾自幼就对蚌粉过敏,桓馥只以为是她误用了含有蚌粉的胭脂水粉,不成想竟是冰麻,凝眉对大夫颔首,让杏枝送大夫出去。
桃漾在屋内一连服用了三日汤药,大夫再来诊脉时,气血心神倒是不再亏虚,只是面色依旧生红,女子生冰麻,大夫诊断多有不便,此次前来带了他的小女儿来,欲让她进屏风后观上一眼身体上的生红。
杏枝站在一侧,见状上前回:“我家姑娘身上依旧生红,虽不及前几日重,却比面上更红一些。”
大夫在屏风后闻言,眉眼间也生愁绪,抚须想了想,再为桃漾开上几副汤药,加以涂抹润肌膏。
桃漾就这么在她院中养着,一连五六日,症状虽有好转,却常反复,谢澜再是接二连三的与桓馥说让桃漾回去淮阳,却是也不得法,不满之下,谢澜心中生疑,命府中老嬷嬷前去照顾桃漾,却被桓馥知晓,被赶了出来。
他虽是父亲,可桃漾已长大成人,也不得前去一探。
桃漾回了阳夏这许久,迟迟不归,桓馥就写了封书信命人送去淮阳,与谢老夫人言明桃漾身子不适,需要在阳夏修养一段时日才可再近跟前去侍奉谢老夫人。
这日,淮阳谢氏回了书信,也送来了许多珍贵补品,桓馥自桃漾这里离开后,谢玉梵手中提了份糕点来看桃漾,桃漾已经下了床榻,头戴帽笠,与她隔了些距离说话。
谢玉梵神色间写满好奇,恨不得生了双透视眼,问桃漾:“五姐姐身上可好些了么?”
桃漾刚回阳夏的那日,谢玉梵随她们大伯母在寺庙祈福,未见到桃漾,之后,她怕桃漾身上生红会传染,一直想来却又不敢。
今儿听闻谢老夫人命人送来了补品,给母亲的回信是让桃漾在阳夏好生修养,瞧这意思,是日后都不再让桃漾去淮阳本家去侍奉了。
谢玉梵这些日子跟家里人怄气也怄的够了,早些日子气桓馥偏袒桃漾的那口气这会儿也跟着消了,她与桃漾毕竟一起长大,自幼桃漾便处处都让着她,这些日子她一个人在阳夏,也怪记挂她的。
桃漾对她颔首:“已有所减轻,不碍事,劳六妹妹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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