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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十六州,”
钱宁眉眼弯弯,袖长的手指点在地图上轻轻一划,大片的疆土。
“只要王子殿下愿意与我们王爷合作,事成之后,这就是给王子殿下的贺礼。”
达延汗挑眉,勾着他的下巴轻声问:“美人,你说了就做主吗?”
钱宁把地图拉起,最下方戳着一枚小小的红印。
“这是我们王爷的私印,王爷知道蒙古人最重诚意,故而我们王爷,也必定以诚意相待。”
达延汗高声大笑,身手把钱宁拉到怀里动手动脚:“美人,大明皇上和裴文德千辛万苦守住的疆土,让你们这样简简单单送了人,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钱宁脸上微微一僵,却又笑道:“王子殿下,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王爷若是做了皇上,自然是把王子殿下当至亲的朋友看待的。
这些疆土和百姓,做大明人还是蒙古人,其实并无不同不是吗。”
达延汗得寸进尺,将人玩弄几番,搞的甚是迷乱,才又大声笑道:“美人,那我问你们王爷要了你怎么样?”
达延汗眸中甚是清冷,那笑意也多了恐怖的意味:“反正你也让我上了,你们王爷肯定不会吃回头草了。”
钱宁背后如刺冰锥,他心中久远的恐惧丝丝缕缕弥漫开来。
仿佛那样久远以前,朱厚照察觉他对裴文德恶毒的心思时,也是在床上,出现过这种眼神。
这恐惧压在心底变为了恶毒的愤怒。
而此时,达延汗又把这种恐惧加倍的施加与他。
他们都很清醒,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下。
可悲的是不论是那时还是此刻,自己仍只能默默承受,曲意顺从。
钱宁咬死了嘴角的恨意,柔顺了神情:“殿下愿意要我,王爷肯定是给的。”
那达延汗看了他片刻,却起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回去吧,我同意跟朱宸濠合作。”
钱宁撑着疲痛的身子爬起,眼底恨意划过。
哪怕还是被辱,他仍旧是做到了这件事。
那么现在为止,万事俱备。
正德十四年重阳节,张太后病体初愈,与皇上共往香山赏菊插茱萸。
这日萧唤云与朱厚熜动身潜入江西。
这日萧载入京。
这日下山时,朱厚照猛然头晕眼花一头栽下山去,裴文德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两人滚落山地。
张太后吓得险些晕去,但裴文德一直好好护着他,反倒是自己背上伤了一片。
萧载没入宫,直接调转马头去往豹房。
裴文德背上血肉模糊,看起来极骇人。
“不过是皮外伤,擦几日药膏就好了。”
萧载只是看了一眼,从药箱里丢出一小盒,一旁粉黛急忙小心翼翼接住。
神医圣手把担忧裴文德的皇上从里屋拽出来,坐定桌前给他诊脉。
时间越久,神色越阴沉。
朱厚照不得不把目光收回:“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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