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拱手,礼数周到地唤了句“大人。”
三人很快落座。
薛清的家族早就是京师有头有脸的商户,因不满前朝腐朽,曾捐银捐粮草支持隆建帝起兵。
如今新朝建立,皇家的用度采购自然便落到了薛家的手上。
薛清有整个闽南路的商户资源,更有许多连朝廷都摸不到的私人门路,要调查官商勾结的事,自是借他之力最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叶夷简便将案件详情与薛清交代清楚了,托他留意。
薛清有礼有节,拱手让到,“都是为皇上办事,叶少卿不必多礼。”
“还有,”
叶夷简侧头觑了眼旁边的封令铎,转头对薛清笑道:“有件私事,也想麻烦薛老板一下。”
他说着话,从怀里摸出那只和田玉的镯子道:“这只镯子是从转运使胡丰的赃物里搜到的,想请薛老板帮着打听下,它究竟是如何辗转到了胡丰手上。”
薛清一愣,接过玉镯细细端详起来。
也是在这时,方才出去唤门的小丫鬟猫着腰进来,有些羞赧地对薛清道:“郎君,外面有一个来自嘉禾县的茶盏手艺人求见,说是……他手里有你想寻的盏。”
第4章皇商姚掌柜怎么会有耳洞?
小丫鬟带的话是“你想寻的盏”
,而不是“嘉禾县最好的盏”
。
这样的说辞着实让薛清愣了下,就连叶夷简和封令铎都对来人笃定的口气感到些许好奇。
不出意料,薛清笑起来,问那丫鬟,“他如何知道我要寻什么样的盏?”
丫鬟摇头,“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薛清哂笑一声,继续端详手里的玉镯,片刻才对那丫鬟道:“故弄玄虚装腔作势,这种满口大话的人,你不让他走,是想留着过年?”
“也不是……”
丫鬟支吾到,“这位师傅据说正被闽南的商会联手打压,去了县衙、州衙,实在是伸冤无门才找过来的。”
持着玉镯的手一顿,薛清侧目乜她,“你又知道?”
小丫鬟目光灼灼,“几日前就是他在州府衙门险些跟那府吏打起来,建州百姓都知道,还赞他是个壮士呢!”
话一出口,小丫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又低头弱弱地噤了声。
“拿出来。”
薛清笑起来,语气却带了些不容商榷的威严。
小丫鬟吃了瘪,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子,嘟囔到,“奴婢真不是为了这点小恩小惠……是真同情那位师傅的,哎……”
小丫鬟叹口气,瞟见薛清还伸着手,不得已又从袖子里摸出块碎银子,撇着嘴都交到了薛清的手上。
封令铎忽然就被这样的场景扎了一下。
他记得姚月娥初来封家的时候,他不待见她,故意晾了她三个月都不搭理,她便不知用什么手段,收买了他房里的小厮,偷偷混进来服侍他沐浴。
后来她承了宠,行事有了底气,偶尔也会出卖几次他的行踪给府里有想法的丫鬟,悄悄攒些私房钱。
因着这些事,封令铎冷过她、罚过她,最狠的时候,两人胡天胡地闹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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