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慈睁眼,目光落在姚月娥身上的一瞬,神情仿若冰雪消融,眼角眉梢尽都是喜悦和笑意。
为了出行方便,姚月娥今日着的是男装,而她样貌生的灵秀,乍一看,还真有些商人中不常见的清俊和儒雅,引得黄慈连番夸赞,溢美之辞不绝于口。
姚月娥笑而不语,一行人就这么寒暄着坐下了。
珍馐美食、歌乐丝竹自是少不了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黄慈的话题也渐渐
从闽南路的风土人情,转到商会的事务和发展。
言语间,黄慈举起案上酒盏,兀自感叹,“我闽南商会能得此巾帼,实乃天赐,今后大家就是自己人,商会的兄弟还望姚师傅多提点,大家祸福同当、同舟共济。”
言讫,黄慈将手中杯盏一饮而尽。
姚月娥今次虽不是来与黄慈为难,但见他绝口不提之前陈方平刻意陷害一事,心中终是介意。
借着酒意微澜,她干脆开门见山,半开玩笑地问黄慈,“黄会长要引在下入商会这件事,不知陈老板是怎么想的?”
黄慈依旧笑着,只是看向姚月娥的目光多了几分审度,挑唇反问:“姚师傅很在意陈老板的想法?”
“当然。”
姚月娥顺水推舟,“黄会长既说往后大家是自己人,积怨不解只会越积越深,姚某也怕因自己伤了大家的和气,如此岂不是罪过?”
黄慈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假似嗔怒地点了点姚月娥,扬手唤来家仆,对他交待了几句。
不多时,舱外又响起登船的脚步,舱门打开,姚月娥看见一身粗布白衣的陈方平行了进来。
“来吧。”
坐在上首的黄慈发话了,对陈方平指了指一旁的姚月娥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寻个机会,亲自向姚师傅赔罪?人我都给你请来了,接下来姚师傅要不要原谅你,可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方平连声应好,取过家仆递来的一杯酒,径直往姚月娥跟前去了。
“姚师傅海涵,”
陈方平赔着笑,“之前的事都是误会,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且将此事翻篇……”
“误会?”
姚月娥语气狐疑地歪头看他,追问:“既然都是误会,陈老板又何过之有?既然陈老板没有过错,我就算是肚里能撑船的宰相,也没办法不记你这根本就不存在的过错呀?”
一席话问得陈方平和黄慈都哑了口。
眼见黄慈看向自己的神情愈发阴悒,陈方平猛然撩袍往地上一跪。
“啪!
!
!”
一声惊响乍起,陈方平脸上就多了只火辣辣的巴掌印。
他也是个豁得出的人,当着黄慈和姚月娥一行人的面,就这么直挺挺地跪着,对姚月娥继续道:“是我心胸狭窄,有眼不识泰山,竟妄图将有如鲲鹏的姚师傅圈养在自己的鸡窝,歪门邪道、步步皆错,还请姚师傅大人有大量,万万要海涵。”
话落,姚月娥沉默地看他,半晌没有说话。
见陈方平又要扬手给自己一巴掌,她才忽然换了脸色,笑着转头对黄慈道:“瞧陈老板这话说的,真正的鲲鹏和泰山,还得是我们整个闽南路的财神爷黄会长,我顶多算个跟班的散财童子。”
姚月娥笑起来,转头面向依然跪着的陈方平,语气和缓道:“按黄会长说的,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和气最生财,以后还得请陈老板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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