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皮听见钟意那一声都发了颤,没来由的心酸了一下。
钟意平时很少暴露情绪,由此可猜那底下一定不好受,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度日如年。
思及至此,沙皮很有克制的又朝洞口喊了句:“你等着,我拉你上去。”
钟意明知道这是句废话,但还是感动到无以复加,这应该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了,他差点就要爱上沙皮了,但碍于性别取向,只是很深情,很接地气的回了声:“哎。”
仰望洞口,仍旧黑漆漆的,这土洞在草棚下,连微弱星光都看不见。
钟意耐心地等着,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就会格外灵敏,一声轻响,绳子落了地。
钟意坐在地上,双手快速地摸索着,很快就触到了绳子;他把绳子打了活扣绑在腰间,刻意避开受了伤的肋骨,绑好之后拽了拽绳子示意沙皮可以往上拉了,但上头却没了动静。
钟意以为是没感应到,又稍微用力拽了一下绳子,还是没动静。
有一种大事不妙的安静,甚至让他怀疑刚才产生了幻听,钟意慌了。
但慌归慌,他也不敢嚎叫,只试了试绳子,不是幻觉,可以承受他的拉扯;他就摸出匕首插进洞壁站了起来,决定自食其力,继续往上爬。
沙皮把绳子系在草棚的柱子上,刚走到洞口准备把洞底的钟意往上拉,后脑勺就被冰凉的枪口抵住了。
他认命的举起了双手,慢慢调转过头,看见了老五粗野的面孔。
“五哥。”
沙皮讨好而又害怕的叫了老五一声,眼睛从老五的脸上转移到了地上,池月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安静地躺在那里了,一动不动。
“放心,没死,杀了多可惜。”
老五意味深长的往地上瞥了一眼。
沙皮没吭声,心想这次难办了。
老五抬手摸沙皮的头,像是在抚摸小狗的脊背,不屑一顾地取笑道:“沙皮,当真是一条好狗啊。”
沙皮站在枪口下一动不动,老五粗糙的手掌摸出了他一身冷汗,但他还是被那句话激怒了,强压着反感告诫道:“五哥,我叫你一声五哥,刚才的话你给我收回去!”
老五似乎很看不起他,好像听见了小孩说狠话一般,连嘲笑都带着轻蔑:“怎么,要咬我吗?”
沙皮忍无可忍,反唇相讥:“咬你?你不过也是初枭的一条狗。”
老五侮辱别人习惯了,没想到逆来顺受的小弟都敢骂他了。
他的玻璃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的智商注定他无法与沙皮对骂;情急之下他就用枪托砸了沙皮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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