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微微一惊,也不及细想,伸手便去解,那根腰带原本缠的就不是太紧,她去解他腰带时一晃,眼见又能要往下坠。
白洛飞叹了一口气,脚下寻了一个着力点,提了一口气,便带着南烟跃上了那棵树。
树也不是甚大,却比南烟在悬崖边抓的那棵大上许多,两人的重量还能承受的住。
南烟原本就有恐高症,从那树上向下一望,约还有五丈之遥,吓得死死的抱住白洛飞,忙闭上眼睛。
白洛飞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只是此时实在不是笑她的时候,轻柔的道:“南烟,你抱着树,放开我一下,我来接这两根腰带。”
南烟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睛,见到他一脸温柔的模样,心神莫名的定了定。
抖抖索索的一只手放开了白洛飞,先抱着树枝,再松开另一只手。
白洛飞淡然一笑,站在树上接好两根腰带,试了试长短,两根腰带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一丈多点,离地面还有差不多四丈,摔下去还是会受伤。
他想了想,便脱掉外衣,将衣衫扯成布条状,又长了约两丈。
这样下去的话离地就只有两丈了,以他的轻功,就算还负着一个南烟也不会有事了。
接好后,他一把抱过南烟,朝她微微一笑,便往下跳了下去,南烟吓的紧紧的抱住他。
只见白洛飞掉到绳子的末端,一记漂亮的回旋转,身子便如螺旋般在空中打着转,轻飘飘的落在了地面。
南烟只觉得从没有着地的感觉有这么好过,脚踏实地原来也要劫后余生后才有深切的体会。
两人身上都没有了腰带,模样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狼狈。
尤其是白洛飞,他脱掉了外衣,此时已是盛夏,他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外衣与中衣,此时他雪白的中衣中已是污痕累累,还能见得到斑斑血迹。
他受伤了?南烟见鲜血从他的手掌出滴了下来,原来刚才下落之势太过于猛裂,他拿着短剑的手虎口已被震开。
她抓住他的手问道:“痛不痛?”
白洛飞淡淡的道:“这些小伤,哪里会痛。
我们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可以栖身的地方吧,否则这里入夜后只怕会极冷。”
白洛飞不说还好,一说,南烟便觉得身周的寒气逼人。
却也因为白洛飞那句淡淡的话莫名的有些心痛,她一直都想好好的问一下他,他之前在朝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想起在妓院见到的那一幕,那个心结她实在是想打开,想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态。
白洛飞见她担忧的眼神,笑道:“娘子可是在心疼为夫了?要不来帮我吹吹?”
南烟叹了一口气,他总是这幅模样,才为他心疼,他又不正经起来了。
只是这一次心境与以往大是不同,她确实为他习疼了,轻轻的牵过他的手,呵着气吹了吹。
轻笑着问道:“还疼不疼?”
白洛飞何曾见过她如此温柔的模样,心里暖洋洋的,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牵过南烟,边走边道:“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南烟不答,也学他淡淡的道:“为什么要跳下来?”
白洛飞会意,也没有回答,凤眼里满是暖暖的笑意,看了南烟一眼,却见她那双灵动的双眸里,也是暖暖的温柔。
牵着她的手更紧了些,有些话是不需要回答的。
南烟与白洛飞此时终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
谷底满是乱世杂草,他们还没走多远,便见到那匹马的尸体,虽没说粉身碎骨,却绝对是血肉模糊。
南烟看了看马一眼,又想了想自己,刚才要是真摔了下来,只怕也与这匹马一样。
小说里的深潭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白洛飞将拥了拥道:“别想了,我们现在不是安全着地了吗?”
南烟朝他微微一笑,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原来有人依靠的感觉这么好,这么温暖,这么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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