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坐起来,大手掐着模糊的轮廓往下压。
狠狠两下过后,隐忍许久地干呕声传出来,裵文野动作顿住,却丝毫没有松懈力度。
俩人据僵持在这里。
又过了好一会儿,裵文野才霎地松开手,一把掀开被子。
楸楸条件反射跪坐起,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星点残余的泪珠,那截纤长白皙的脖颈通红,眼皮眼下飞红,脸颊都红,嘴唇更红,眼睛掯泪,扑簌簌落下。
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猫,被主人逮住,轻而易举地给了个教训。
偏偏这只小猫不知死活,仍挑衅着主人,做着吞咽口水的动作,将偷吃的东西吞下肚子里。
这视觉上的刺激没人能承受得住。
下一秒,楸楸就被他翻身摁住,两人的姿势发生了变动,一上一下,裵文野吻了下来。
不好闻,也不难闻。
然嘴唇摩擦过后微肿,很好亲。
触碰间发出的水声越来越清晰响亮,裵文野舔舐着她的下唇和嘴角。
“好吃吗。”
他低声问。
“好吃。”
楸楸点头,她舔着自己的手,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颊上点着薄霞,又说,“楸楸食物爱好排行榜里的第一名哦,可以增加百分之百的好感度。”
说着双手攥住扯下他的领子,似有些不好意思,却依然伸出舌头来,要让他检查口腔,有没有吃得干干净净。
意犹未尽似的,她咂摸了下嘴巴,继续补充,“如果能加奶油和果酱就好啦,绝杀。”
裵文野想象了一下,不堪入目,“……这玩意儿加什么果酱。”
“没试过嘛。”
楸楸说,“难得来人间一趟。”
生病后,楸楸的人生信条很简单。
没有痊愈之前,只吃几把不吃苦。
这句式似乎哪里听过。
裵文野回想着,想起前几日在咖啡店,他也是这么说的,建议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要体验一遍的地步。
“说的是。”
裵文野镇定道,“但在上面涂奶油,想都别想。”
楸楸也跟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乐了,没忍住笑起来。
“真的不行吗?”
她继续游说着,“可是,明天就是元旦了耶。”
这和元旦什么关系?他躺下来,将楸楸拥在怀里,“想家吗?”
刚亲密接触过,俩人都很渴望亲近对方,异国他乡地互相温存。
经他这么一句,楸楸恍惚一下。
都快忘了,裵文野是香港人,可运动员籍应该落在冀西北,多年在张家口上学和训练,俩人也算是半个老乡。
不过楸楸没想说这个,她缓慢地摇头,语速低而轻地说:“唔,我只是在想,元旦要吃什么。”
很简单的一句话,偏偏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就显得别有用意。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腔调靡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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