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了...就快了..."
温良沙哑的声音在密道中回荡,他举起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割开手腕。
紫黑色的血液滴入鼎中,与沸腾的液体接触的刹那,整个密道突然剧烈震动。
石壁上的磷火明灭不定,照出他脸上疯狂扭曲的笑容,"
只要集齐药童血脉,铜蛊王必将化形,药圣传承...也将为我所用!
"
随着血液注入,鼎中液体骤然翻涌,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幽绿的液面逐渐浮现出画面——正是熟睡中的净尘。
孩子后背的星纹在襁褓下若隐若现,第六颗血红星纹格外醒目,仿佛在液体中缓缓跳动。
温良贪婪地凑近,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就是你...承载着药圣之力的容器..."
突然,鼎中液体剧烈震荡,画面扭曲变形。
净尘的面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明警惕的小脸。
六岁的孩子琉璃般的眸子直视过来,虎头帽下的眼神充满戒备,手中还攥着一把研磨好的药粉:"
坏爷爷,不许看弟弟!
"
温良发出一声怒吼,伸手去抓鼎中的画面:"
不可能!
这对乳臭未干的小儿,怎会..."
青铜鼎发出不堪重负的"
咔咔"
声,表面的图腾纹路开始崩裂。
明明的声音从液体中传来,清脆的童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威严:"
娘亲说,心怀邪念者,不配窥视药圣传承!
"
"
砰!
"
青铜鼎轰然炸裂,滚烫的毒液如喷泉般四散飞溅。
温良躲避不及,脸上瞬间被腐蚀性液体灼伤,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密道旁的药柜,陈年的药罐与毒瓶纷纷落地,摔出刺鼻的浓烟。
混乱中,温良突然瞥见鼎中残留的碎片——那半颗干瘪的心脏竟在缓缓蠕动,表面的星纹裂痕中渗出金色光芒。
他瞳孔骤缩,想起慕容氏密信中的记载:"
药童血脉共鸣之时,便是七星锁煞阵关键..."
"
不...不能让他们得逞..."
温良抹去脸上的血污,摇摇晃晃地捡起一块鼎的残片。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残片映出的自己——胸口的金属甲片正在发烫,与远处潼关城方向隐隐呼应。
而此时的潼关帅府中,明明突然捂住胸口,小脸变得煞白。
秦沐歌察觉到异样,立刻取出银针探查,却发现儿子体内的气血正在不受控制地翻涌,而摇篮中的净尘,后背的星纹光芒大盛,照亮了整个房间。
密道深处传来诡异的"
沙沙"
声,成千上万的铜蛊虫顺着地面裂缝爬出。
温良看着虫群,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
铜蛊王即将苏醒...你们以为能躲得过七星锁煞阵的真正威力吗?"
他的身影渐渐被虫群吞没,只留下回荡在密道中的疯狂笑声,与远处潼关城上空,那即将连成一线的六颗星辰遥相呼应。
暮色如墨,压得潼关城头的"
医"
字大旗沉甸甸地低垂。
秦沐歌抱着净尘立在垛口,寒风卷着细沙扑在脸上,混着远处飘来的硫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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