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率朱衣卫去毁渠。
"
段明月的朱红披风猎猎作响,弯刀入鞘时带出一抹寒芒,"
水攻之策,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她看向秦沐歌怀中的幼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孩子的血脉,或许真是上天赐予的转机。
"
"
本将去东麓截杀傀儡师。
"
谢长亭银甲染血,翻身上马时故意晃了晃腰间的酒壶,突然回头对明明眨眼,"
小将军可要同行?战场上的马奶酒,可比王府的甜!
"
明明攥紧木剑就要迈步,却被萧璟按住肩膀。
父亲的掌心带着淡淡的药香,是他每日服用的续命丹气息。
萧璟解下腰间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物件,上面刻着北斗七星与"
萧"
字纹章:"
你守着娘亲和弟弟,就是最大的军功。
"
他蹲下身,与儿子平视,指腹轻轻擦过明明额间的金纹,"
还记得娘教你的九针安神术吗?若有士兵中毒,就用这个。
"
秦沐歌看着父子俩,突然想起新婚时萧璟在医庐为她研磨药材的场景。
那时他说"
医者握刀,是为救人"
,此刻他却将最珍视的妻儿护在身后。
她从药囊中取出瓷瓶,倒出几粒解毒丸喂入净尘口中,又分出一半递给萧璟:"
带着,紫晶毒雾会攻心。
"
萧璟接过药丸时,指尖擦过她掌心的旧疤——那是他们在蓬莱地宫并肩作战时留下的印记。
"
万事小心。
"
他的声音低沉,却在净尘突然抓住他手指时柔了下来。
孩子咯咯笑着,手臂上的七星纹与萧璟金弓反噬的伤痕同时发亮,宛如跨越血脉的呼应。
此时,段明月的朱衣卫已消失在夜色中,谢长亭的马蹄声渐远。
秦沐歌抱紧怀中的孩子,看着萧璟翻身上马,玄色披风在风中扬起如墨色旌旗。
她知道,这场战役不仅关乎边关存亡,更牵扯着三代人的恩怨。
而他们的孩子,正用独特的方式,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
五更天的暴雨如万箭齐发,砸在潼关城墙上噼啪作响。
秦沐歌身披玄甲立于瓮城最高处,雨水顺着护额的缝隙蜿蜒而下,在她脖颈处凝成细小的水流。
怀中的净尘正吮着手指沉睡,稚嫩的小脸被雨水打湿,却睡得香甜;明明则踮着脚尖,努力将过大的战袍举过头顶,为母亲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
孩子认真的模样,让秦沐歌心中泛起暖意,仿佛能驱散战场上的寒意。
"
娘亲,雨里有铁锈味。
"
明明突然仰起小脸,眼神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警觉。
他的小鼻子轻轻抽动,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气息。
秦沐歌闻言蹙眉,本能地细嗅空气。
雨水冲刷下,一股刺鼻的气味混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她脸色骤变:"
是火油!
快传令后撤!
"
作为医师,她对各种药材和毒物的气味极为敏感,火油中掺杂的桐油与松脂气息,哪怕被暴雨稀释,也逃不过她的鼻子。
正说话间,燃烧的吐蕃军帐中突然冲出数十具焦黑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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