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数十名吐谷浑士兵如幽灵般从雾中现身,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为首的疤面汉子狞笑着转动手中的骨柄匕首:"
就知道你们会来找解药!
青冥峰的每一寸土地,都布着我们的眼线!
"
谢长亭反手抽出长剑,银甲在战斗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结阵!
保护药泉!
"
他的余光瞥见王贲将铜壶死死护在怀中,这个平日里憨厚寡言的汉子此刻眼神如鹰,铁靴稳稳踩住泉眼,"
王贲,你带两人突围!
"
"
末将不走!
"
王贲的怒吼混着金属交鸣声,"
将军,这泉水是小公子们解毒的关键!
"
他挥舞着厚重的陌刀,刀刃劈开袭来的毒箭,却没注意到身后一名敌兵正举着淬毒短刃扑来。
亲卫李青猛地扑向王贲。
毒刃刺穿李青后背的瞬间,他反手将王贲推离险地:"
快走!
"
温热的鲜血溅在药泉旁的青苔上,很快被清澈的泉水冲刷干净。
混战中,谢长亭的长剑已经卷刃。
他望着王贲怀中始终未曾倾斜的铜壶,心中闪过秦沐歌在医帐中熬药的身影,还有明明举着小药包认真辨认药材的模样。
"
不能让他们失望!
"
他大喝一声,剑刃挑飞一名敌兵,转身时却见王贲后背绽开一朵血花——那名疤面汉子的匕首穿透了他的铠甲。
"
王贲!
"
谢长亭挥剑逼退敌人,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王贲的铁面具已经碎裂,露出一张染血的脸,却仍死死抱着铜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快...快送回...小公子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在将铜壶往谢长亭怀中塞,"
他们...他们一定能..."
谢长亭感觉眼眶发烫,握紧战友逐渐冰冷的手:"
我发誓,定将药泉送到!
"
他猛地扯下披风裹住铜壶,对着仅剩的两名士兵大喊:"
分散突围!
三日后在潼关南城门会合!
"
夜色渐深,青冥峰恢复寂静。
谢长亭背着受伤的战友,怀中紧紧护着铜壶,在山林间疾行。
他知道,这壶药泉不仅承载着王贲的性命,更关乎着潼关万千百姓,还有那对神奇药童能否研制出破解毒疫的良方。
而在潼关城内,秦沐歌或许正在油灯下反复研读玉简,萧璟也一定在城头焦急等待——他们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拼尽全力。
潼关城头的晚风裹挟着药香,萧璟身披玄甲立于垛口,龙纹剑在腰间微微晃动。
他望着远处蜿蜒改道的河水,水面上仍漂浮着零星的死鱼,泛着诡异的蓝紫色光泽。
河道旁,数千士兵正挥舞着铁锹,将最后一段引水渠挖通,号子声与铁锹撞击岩石的声响交织,在暮色中回荡。
明明骑在父亲宽阔的肩上,虎头帽的绒球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五岁的孩子突然瞪大了眼睛,小手指向西方:"
爹爹,谢叔叔回来了!
"
他的声音里带着惊喜与担忧,粗布棉袄上还沾着上午调配草药时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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