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帅府的青石院中,秦沐歌正在为老谷主施针。
老谷主的手腕上,青紫色纹路已经蔓延至心口。
明明突然拽住母亲的裙摆,虎头帽下的大眼睛盯着天空:"
娘亲,星星在动!
"
净尘在摇篮中突然惊醒,后背的第六颗血红星纹光芒大盛,透过襁褓将被褥染成血色。
秦沐歌的银针"
叮"
地落在铜盘里,她抬头望向天际,想起段明月送来的密信中提到的"
七星锁煞阵"
。
萧璟的龙纹剑突然在兵器架上发出嗡鸣,剑鞘上的星纹竟与天空中的星象产生共鸣。
"
萧璟还没回来..."
秦沐歌低声呢喃,指尖抚过腰间玉佩。
玉佩传来的灼热感让她皱眉——那是段明月在传递危险信号。
明明突然举起手中的药罐:"
我调配了新的驱虫散!
用了铜青草、紫苏叶,还有弟弟摘的赤芍药!
"
孩子的声音带着兴奋,却难掩眼底的担忧。
院墙外的赤芍药突然疯狂摇曳,花瓣全部转向西方。
秦沐歌取出银针在空气中探查,针尖瞬间变成深褐色。
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如同巨兽的心跳。
她抱起净尘,对明明说:"
去把父亲留下的七星续命针拿来,我们可能要提前..."
帅府大门突然被撞开。
浑身浴血的萧璟冲了进来,龙纹剑上还滴着黑血:"
乱葬岗的封印破了!
铜蛊王的本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着天空中即将连成完整星图的六颗星辰。
而在更远处,药王谷的废墟间,段明月望着相同的天象,握紧了手中那卷残破的竹简——最后的第七颗星,正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潼关城西的军营笼罩在铅灰色的云层下,牛皮帐篷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萧璟站在沙盘前,玄甲上还沾着昨夜巡查时的露水,龙纹剑的剑柄被他握得微微发烫。
沙盘上插满代表敌军的赤色小旗,在他指尖的拨动下,西羌大军的部署图逐渐清晰。
"
将军!
"
谢长亭猛地掀开帐帘,银甲上的铜铃急促作响,"
西羌大军在三十里外扎营,但..."
他警惕地扫视四周,压低声音道,"
他们的战马都在不安嘶鸣,营地里甚至架起了三重拒马桩,似乎在躲避什么。
"
王贲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墨砚里的朱砂溅出:"
老子带兵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西羌人如此畏缩!
"
他展开斥候连夜绘制的图卷,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西羌营地的布局,"
您看这阵型,前军后撤、两翼收缩,哪像来打仗的?倒像是..."
"
像在围堵猎物。
"
萧璟的剑尖精准点在图上一处洼地,那里标着"
死亡荒漠"
的字样。
他的目光穿过营帐缝隙,望向西方天际翻滚的黄沙,"
那片荒漠里藏着什么东西,能让西羌人宁愿放弃攻城也要拦截。
"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孩童急促的脚步声。
明明顶着歪掉的虎头帽冲进来,小脸涨得通红,手里攥着几根折断的赤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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