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管豹、还有管豹发小,另一个壮汉,我们都喊他威哥的人、我,我们三个去查看怎么回事儿。”
“我们一靠近,那人突然直愣愣就跳起来了,乌压压的影子猛地扑过来,吓了所有人一跳。”
“常年城市探险的人,一般都带了武器在身上。
管豹反应极快,掏出折叠棍就打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接了他两招,然后就有来有往的过起招来了。”
“别说,一副死人模样的,身手还挺好。
他处处下死手,管豹却有顾忌,一时还打不过,是威哥和杨屿森扑上去才把人摁住的。”
“杨屿森推测这人是逃犯,而且犯得事儿还不小,不然能跑到这儿躲着?”
“但我们也怕万一不是逃犯,把人伤着了出去会告我们。
女生们赶紧掏了帐篷绳子,先把人绑了,我们才敢和他聊。”
“但是……那人真的太奇怪了,”
白岐玉不由自主的摇头,“太奇怪了。”
聊的这么细,他难以避免的再临这段尘封的回忆,从头到尾的重走地下水道。
有好几个瞬间,他都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漆黑、潮闷、密闭的让人窒息的四天四晚。
头顶是老旧而庞杂,不知延伸到何处的管道,里面正回响着悠长空灵的怪声。
那是四天四夜的寂静旅途中,唯一的环境音,此刻,再临于耳畔的幻听中——
呜——呜——
像有什么东西在百里之外的地下,再次呼唤他归去。
“太奇怪了,”
他喃喃着,仿佛词汇系统只剩下了这个词,也只有这个词能描绘跨越一年仍历历在目的震撼与恐惧,“太奇怪了……”
秦观河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个奇怪法?”
闻言,白岐玉像一个被惊扰的魂灵,整个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夸张的朝后反折了一下,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似的。
他这种姿势,能让秦观河和罗太奶清楚地看到,他的前脖颈,也被微弱反光的鳞片覆盖了。
而那张白皙的脸上,是一种陌生的,让人很不舒服的眦目咧嘴的神情,
“因为……他绝对绝对没可能活着的。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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