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九原边市,演武场内人头攒动。
传言“京中钦使孟子康,将于此地与西北军会合,共议北地防务”
,但真相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孟子康立于高台之上,一袭紫衣轻甲,面容冷峻如冰。
他左侧是段昭仪,右侧是罗兴,身后跟着阮阿萨带来的异族死士,个个披风覆面,身形如雕塑般沉稳。
阳光斜射,号角声骤然响起,边军演练随即展开。
刀光剑影,战马嘶鸣,表面上如常的演武场,却暗藏杀机。
几名“杂技队”
成员化妆成商贾混入人群,潜伏于众,等待刺杀的时刻。
然而,孟子康并未依计划借地道悄然离场。
他目光紧盯着场中一名手提长笛的乐师,面容模糊,却赫然是崇文馆内负责图书掌印的冯氏密探。
“他怎会出现这里?”
罗兴低声惊呼。
孟子康脸色骤变:“敌情变了,撤计!”
“撤计?”
罗兴疑惑。
“敌人未中计,反而设下反套,准备当场擒我。”
孟子康猛然跃下高台,直扑那名乐师。
刹那间,四面涌出数十黑衣人,不是刺客,乃是佩戴官腰牌的锦衣卫私兵!
“孟子康,奉皇命,你涉图谋不轨,携密令叛逃,现缉拿!”
为首者声如雷霆。
段昭仪拔剑挡前,冷声道:“此处乃边防军辖区,非尔等擅权之地!”
为首者冷笑:“皇后懿旨,边防暂由京司统领!”
危急之际,空中传来诡异笛音,那乐师眼眸骤然泛蓝,一缕黑气自鼻息喷出,直扑孟子康。
“幽影蛊!”
阮阿萨怒喝。
金蝉符在孟子康体内熊熊燃起,却只护住半身,蛊气灼体,他痛苦跪地,口中涌出鲜血。
“现在!”
段昭仪怒喝,一道狼烟骤升。
隐藏周边的异族死士齐齐出动,地道炸开,预备撤退路线重现。
“保孟使走!”
罗兴挥刀挡敌,劈退数名锦衣卫。
孟子康强撑跌入地道,临走回首,只见乐师摘下面具,竟是昔日宫中太子讲读风雅才子——柳如归。
“你……”
孟子康喃喃。
柳如归目光深邃,悲凉如秋水:“此局之上,你我皆为弃子。
你只见皇后,却不知那位太子,已非昔日旧人。”
说罢,他纵身跃上台顶,自引黑蝶吞噬,化作无影无踪的虚无。
黑蝶再现,蛊母之力已然觉醒,能穿越信仰与语言,将“心蛊”
植入任意人心中。
孟子康坠入地道,四周地火爆裂,周遭犹如炼狱炽焰。
“金蝉脱壳”
虽成,却由一场假戏变为与死神的生死逃杀。
同时,长安皇城·乾阳殿。
皇后立于楼阁之上,手指轻抚金钗,身旁老者道袍飘然。
“柳如归已伏法,孟子康逃脱。”
老者语气平静。
“很好。”
皇后淡笑,“放他走,反显其‘叛逃’之实。”
“太子那边……可如何是好?”
“他不过棋盘上另一颗子。
至于蛊母……”
皇后眸中闪过寒光,“让他先去试试‘马达提’,我们还有西凉的‘青镜祭司’,静待出牌。”
老者叹息:“终究……不留活路?”
“活路,从来不在棋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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