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卿顶着满面烦嫌立起身,恨得把手里的帕子绞弄两下,“这个姓连的真是越来越难缠!
我都要厌死他了。”
说归说,可他口袋里的钱却闪着可爱的光,叫人无从拒绝。
梅卿虽然咬牙切齿,腿脚上仍然不耽误地动起来,回到正屋里描眉化妆。
不一时她打院中走过,梦迢在窗户里看着。
见她乌云盛堆,轻罗艳裙,映着红红胭脂,仿佛一只艳鬼,勾魂差的银晃晃的锁魂链哗啦啦在荷包里一响,她便飘飘荡荡地迎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未尽时(八)
俗语道,有钱筛酒杯杯满,无钱筛酒浅三分。
那连通判果然是开铺子做生意发了,更兼官场敛财,再不似往昔那般抠抠搜搜上不得台面。
又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给梅卿钱给得痛快,利息却也追得紧。
上月给梅卿拿了现银子一百五十两,便成日歪缠着要梅卿陪他,势要把本钱赚回来方罢。
梅卿不耐烦他这德性,进门便有些脸色不好,坐在椅上点着脚尖扯裙上粘带的一片落叶,俯着腰板看也不看他,语调有几分生硬,“你成日与我缠着,就不怕你夫人拿你的罪?”
连通判因是靠连太太做的官,根上养出来的怕老婆。
外头却要脸面,咕哝着,“怕她作甚?不过她嘴巴爱唠叨,我懒得听她的闲话,素日才避着与她争辩。
真给我拿定主意的事,她再闹也不顶用。”
梅卿直起腰来乜他一眼,冷笑一下,懒怠拆他的台。
一阵风卷进门来,香风习习,连通判嗅见,打眼一瞧她,那副艳姿娇容更叫他神魂颠倒。
真是怪了,人家大多都爱那豆蔻少女,连通判偏爱这桃李之期的女人,总觉有些历经风吹雨打积攒下来的风情,那是种处变不惊的美。
他越过炕桌抓起她的手“啄啄”
亲了两口,因为瘦,笑容就显得格外贼眉鼠眼,“柳大人不在家?”
“谁跟您连通判似的成日清闲?”
梅卿淡淡地将手抽出来,向罩屏外叫小丫头倒茶来吃。
回眼见他有些失落,便忍耐着添了两分笑脸,“再说了,他就是在家,您请我,我同他编个谎也得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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