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瓒正在给沈晓星打下手,沈晓星观察炖牛ròu的火候,他忙着拌秋葵。
祁善走近,周瓒连头都没抬,说:“你们继续腻歪吧,这里没你的事。
”
祁善面无波澜,这是她从楼上下来时就保持着的状态。
然而如果赦她无罪,她会把周瓒的头按在炉火上,再用菜刀剁他的剩余部分。
她把妈妈拉到厨房后面的小露台,用一种快哭出来的声音问:“你怎么能让他来呢?”
沈晓星的手在围裙上擦拭着,她也感到冤枉,“谁?阿瓒?我没让他来。
难道他来都来了,我还把他赶出去?”
“赶出去怎么啦?你明知道子歉在这里,是要逼死我吗?”祁善有苦难言。
沈晓星倒没想到祁善会将这件事上升到如此高度,不解地看着女儿,“你们又搞什么鬼?前几天还聊得好好的。
往年生日他都过来吃饭,今年你要我怎么开口?”
再说下去铁定又扯出“他都没妈了”这条万能定律。
祁善低声抱怨道:“妈,你故意纵容他!
”
屋内传出周瓒的提醒:“善妈,你的牛ròu汤扑锅了。
”
“来了。
”沈晓星应道,她转身前对祁善说,“我为了谁?只有我纵容了他?”
菜都上了桌,祁定也去洗手上沾染的颜料。
子歉执意帮沈晓星摆碗筷,周瓒已在餐桌旁坐了下来,不无同情地对子歉说:“找个饭都不会做的女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祁善这个人,说她文艺又脱不了世俗,看似良家其实一点也不贤惠。
你八成想不到以前就我跟她两个人在家的时候,是我给她做饭的吧?”
“少吹点牛,待会还要吃饭!
”祁善沉着脸帮子歉的忙。
周瓒说:“我没冤枉你吧?”
祁善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唯独家务方面有些敷衍。
沈晓星夫妇没有要求她非学不可,她就放任自己这点惫懒。
偏偏她还有点小洁癖,没人帮忙的情况下,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好清洁的事尽量不干,太麻烦的食物尽量不吃。
《红楼梦》《金瓶梅》和《随园食单》里关于饮食的典故她如数家珍,却很少进厨房。
周瓒吃过祁善煮的菜,他说那些菜和她给外人的贤良印象完全成反比。
他自己会的也只是那几样,炒各种蛋,偶尔能做个凉拌菜,煎个牛排,胜在三板斧cao作水平熟练。
他虽爱折腾祁善,嘴也坏,但是在两人的生活共处中,他是比较能照顾对方的那一个。
他招呼祁善和子歉,说:“要不要尝尝我做的‘印度秋葵伴秘制微酸浇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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