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脚扫过炕头的樟木箱时,张建国听见纸张脆响。
那是聋老太太出院前塞给他的《齐民要术》残页,边角还留着老人纳鞋底时的针脚。
他本想用来包晒干的山楂片,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抽出来当书签,指尖刚触到泛黄的纸页,系统突然发出蜂鸣。
全息投影在鱼塘上空骤然展开,宋代《养鱼经》的蝇头小楷像游鱼般浮动,最后定格在"
枫杨治虫"
的篇章:"
取枫杨嫩叶,绞汁拌麸,日投三次,虫自毙"
。
虚拟屏幕上闪过一行小字:【检测到古代农书dna,解锁「生态防治」科技树】,他忽然想起村头老槐树的年轮,想起父亲教他辨认草药时说的"
老祖宗的法子有时比西药灵"
。
麻绳捆住竹篓的瞬间,窗外响起闷雷。
张建国摸黑套上露趾的草鞋,帆布包里装着磨得发亮的砍柴刀——那是他用三个月粮票从废品站换的,刀把上还刻着"
自力更生"
四个歪扭的字。
西山的枫杨树在闪电里投下巨影,树皮上的纹路像老人手背的青筋。
张建国踩住腐朽的树桩,八极拳的劲气顺着刀柄震向碗口粗的枝条,嫩绿的叶片雨点般落下,混着雨水打进领口。
他没看见五十米外的灌木丛里,许大茂正把晒干的毒蝇伞往布袋里塞,胶鞋底在泥地里碾出扭曲的脚印。
四合院这边,傻柱的铜锅在灶台上咕嘟作响。
他盯着盆里翻肚的病鱼,心想"
反正快死了,捞两条尝尝鲜"
,却不知指环虫的幼虫正顺着鱼鳃钻进腹腔。
当后半夜全院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惊醒更夫时,张建国正在水泵房调配枫杨浸出液,麦麸的香气混着植物单宁的清苦,在空间灵泉里泛起淡金色的涟漪。
显微镜视角下,虫体的钩刺正疯狂撕扯鲤鱼鳃丝,突然被一股金色波纹包裹。
几丁质外壳发出细密的爆裂声,像春雪遇上热铁,在细胞层面寸寸崩解。
张建国屏住呼吸看着虚拟面板,倒计时跳到00:01:00时,第一条鲤鱼突然摆尾,鳃盖开合间吐出一串晶亮的灵泉气泡。
晨光初绽时,李怀德的二八杠自行车碾过泥泞的田埂,后架上坐着位戴圆框眼镜的中年人。
张建国正往水培架上挂虹吸竹筒,鱼粪混合液顺着竹节滴进空心菜根系,叶片上的露珠滚进鱼塘,惊起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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