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日,我哥跟他的朋友们去玩了,我与乔永结伴回家,他的功课落我这了。”
我陷入了回忆中,“我出入乔府就像在自家一般,我便走了回头路,想着把功课送给他了。
在乔永的书房外,我听到了他和乔伯父的谈话。”
大个子静静地看着我,耐心地等我说完。
“只记得乔伯父似乎是把乔永打了一顿,因为他每日贪玩不读书。”
我想了想,还有些好笑,“乔永就是个怂包,不停哭。
乔伯父气得不行,说自己没用,还指着他成为国之栋梁,保卫家国,真是辜负了自己一番心血。”
“我长到那么大,第一次听见国之栋梁这个词,回家便问我爹,这是什么意思。”
我继续说道,“我爹告诉我,乔永的爷爷便是在辽兵进犯的战场上亡故的。
所以,乔伯父很希望乔永能争气,考取功名,当个大官,精忠报国。
因此,乔家绝不可能通敌!”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
我的心中也全是忐忑,不知道这番话能不能打动他。
大个子沉默了许久,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似的,等到抬起眼对上我可怜巴巴的眼神时,竟忍不住绽开了一丝笑意。
“林念,少装可怜,对我没用。”
他抚了抚眉心,收了笑意,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刚刚问你的那些问题,正是我前些日子不断问自己的。”
“我跟乔源、黄厚发都谈过,两人都不肯认罪,间谍虽然死了,身上的信件上可有着黄厚发的笔迹和乔源的印章,黄府的后院又挖出了粮草图,证据确凿。”
他往椅背上一靠,目光中全是冷冽,“皇上的意思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
什么?
我紧张地看着他。
“我在漠北久了,见多了死人,除了自己的将士,也不觉得人命珍贵。”
他的声音低沉,连带着表情都是冷的,“你的思路是对的,犯案的人总会把一切掩饰的合情合理,那么其中无法掩饰的不合情理,即使再细微,也是破案唯一的线索。
我只是在犹豫,该不该花大的代价,去找一个谜底。
毕竟没了黄厚发,这案子再也泛不起波澜了。”
“歌女确实可疑,好端端接近乔永,又轻易摆脱牢狱之灾,还能与秦若说上话。
还有黄肇和,他究竟藏身何处,为何至今毫无下落。
我们之所以查到现在,或许你所想要的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
在圣上的眼中,最重要的是永除后患。”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听了这话,只觉不可思议,“顾大人,真相怎么会不重要?若是朝野上下都是你这般想法,那所有百姓的心都会凉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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