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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人家自己家里人争执,他们在这里看着已是万分不该,苦于不能遁地而逃,也只得装聋作哑一次了。
萧潜郑重地道:“请父亲成全。”
国公爷忽地长叹一声,神情颓败,不像个位高权重的朝廷大员,倒像一个寻常的垂暮老人。
柳清竹虽对这位长辈印象十分模糊,此时却也不由得跟着伤感起来。
又过了许久,大太太也长舒了一口气,脸色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柳清竹听到她低声道:“果然是儿子大了,由不得爹娘。
也罢,你起来吧!”
萧潜缓缓起身,脊背始终挺直,始终不曾露出乞怜的神色。
大太太似乎想走上前来安抚,但看到萧潜冷淡的神色之后,她迟疑了一下,在远处站定,叹道:“你既坚持如此,做父母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你要记着为长房开枝散叶的使命,不可事事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她既然摆出了“慈母”
的姿态,萧潜也只得放软了语气,低头道:“儿子知道。”
大太太向叶梦阑看了一眼之后,语气又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埋怨:“你说柳氏无过……叶家丫头岂不更加无辜?你今日如此折辱她,实在是有些过了!”
萧潜闻言立刻退后一步,冷声道:“太太这话错了!
儿子无意折辱叶家小姐,只是为我两家趋利避害而已!
萧家若许叶氏着大红喜服、以正妻之礼进门,如何能压得下纷纷人言?婚礼逾制便是视天朝礼制如无物,无视礼制便是渺视天朝、其心可诛!
那些言官们一向危言耸听,他们可不会体谅太太偏爱叶氏的一点私心!”
大太太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明明气得恨不能推桌子摔盘子,却偏偏要维持着端庄的形象,也真真是难为她了。
柳清竹正悬着心,不知此事该如何了局,却听见叶青云叹了一声道:“今日之事,是我叶家失误在先,怨不得贤婿你……先前有失公允之处,还望贤婿容囿。”
萧潜闻言躬身行礼,叶青云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却又听他硬邦邦地道:“这‘贤婿’二字,也请叶大人莫要再提起。
萧潜的正妻只有一人,岳翁自然也只有一人。
这声‘贤婿’若被有心人谣传出去,也毕竟于大人官声有碍。
大人若不弃,唤一声‘潜儿’便可。”
叶青云的脸上青筋乱跳,似乎下一刻便会暴怒,但他竟然最终还是忍下了。
柳清竹听到他咬牙切齿地道:“你……好,好!
是老夫疏忽了!
这个也依你!”
“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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