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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放你回了宰相府,难保你不把我们去劫水牢的事说出来。
你是宇文慵的侍妾,倒戈到我们这边,说不准会再倒回去。
”方才那个年迈军士沉吟片刻,面带犹疑地看着我。
“你担这个心也不无道理。
所以我说,只怕你们不信我。
”我微微后仰,轻靠在椅背上,说,“可是仔细想想,你们千里迢迢来营救关在水牢的兄弟,如此重情重义,清锁本就十分佩服,此举又于我无害,我何苦要阻挠你们呢?何况将军救过我两次,这个恩情,清锁一直都很想还。
”我望向面具将军的墨色眼眸,他正好也望着我,四目相对的片刻,刚好说到“恩情”二字。
我心中不知为何微微一颤,急忙错开目光。
顿了顿,又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说,“其实我所求之事,对各位来说也轻而易举。
?……只是要劳烦将军亲自将我送出门外,到时我自会告之。
”
房内沉静片刻,众人都在思忖我话中的可信度和可行性。
“好吧,我信你。
”他微凉好听的声线在空气中扩散开来,目光仍是淡然平和的。
将军既然这样说了,众人也都再无异议。
他信我。
心中涌起一丝云雾般的暖意。
六.
月色如霜。
山涧鸟鸣,在夜风中呼应潺潺流水,清凉宜人。
我与他并肩走着,路边的梨花一树一树开得正浓,花瓣迎风而落,纷纷扬扬地飘散下来,在深蓝的夜色中更显洁白飘逸,雪片般落在他漆黑的长发上,泛着点点星光。
“三天后,子时,在西大门等。
……好么?”自己的声音有些突兀,蓦然打破这片暗香涌动的沉默。
面具将军微微一怔,漆黑的眼眸无声地望向我。
“我说过……我不想再回宰相府。
如果我帮你办成这件事,你就带我走,好不好?”我抬头,声音里带了几分恳求。
月色融融,他白衣广袖飞舞如蝶,我满眼恳切地看着他,仿佛这是我所能抓住的最后一丝希望。
不是没有想过青鸾镜,不是忘记了我的责任。
只是那冰冷诡异的宰相府,充满算计与虚伪,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
若要我对这宇文慵那风流坯子在四角的府第里渡过下半辈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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