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荀员外下来拜了,求夫子判断。
那乩笔半日不动,求的急了,运笔判下一个“服”
,字。
陈礼把沙摊平了求判,又判了一个“服”
字。
一连平了三回沙,判了三个“服”
字,再不动了。
陈礼道:“想是夫子龙驾已经回天,不可再亵读了。”
又焚了一道退送的符,将乩笔、香炉、沙盘撤去,重新坐下。
二位宫府封了五钱银子,又写了一封荐书,荐在那新升通政司范大人家。
陈山人拜谢去了。
到晚,长班进来说:“荀老爷家有人到。”
只见荀家家人挂着一身的孝,飞跑进来,磕了头,跪着禀道:“家里老太太已于前月二十一日归天。”
荀员外听了这话哭倒在地。
王员外扶了半日,救醒转来,就要到堂上递呈丁忧。
王员外道:“年长兄,这事巨再商议。
现今考选科、道在即,你我的资格,都是有指望的。
若是报明了丁忧家去,再迟三年,如何了得?不如且将这事瞒下,候考选过了再处。”
荀员外道:“年老先生极是相爱之意,但这件事恐瞒不下。”
王员外道:“快吩咐来的家人把孝服作速换了,这事不许通知外面人知道,明早我自有道理。”
一宿天话。
次日清早,请了吏部掌案的金东崖来商议。
金东崖道:“做官的人匿丧的事是行不得的,只可说是能员,要留部在任守制,这个不妨。
但须是大人们保举,我们无从用力。
若是发来部议,我自然效劳,是不消说了。”
两位重托了金东崖去。
到晚,荀员外自换了青衣小帽,悄悄去求周司业、范通政两位老师,求个保举,两位都说:“可以酌量而行。”
又过了两三日,都回复了来,说:“宫小,与夺情之例不合。
这夺情须是宰辅或九卿班上的官,倒是外宫在边疆重地的亦可。
若工部员外是个闲曹,不便保举夺情。”
荀员外只得递呈丁忧,王员外道:“年长兄,你此番丧葬需费,你又是个寒士,如伺支持得来?况我看见你不喜里这烦剧的事,怎生是好?如今也罢,我也告一个假,同你回去,丧葬之费数百金,也在我家里替你应用,这事才好。”
荀员外道:“我是该的了,为何因我又误了年老先生的考选?”
王员外道:“考选还在明年,你要等除服,所以担误,我这告假,多则半年,少只三个月,还赶的着。”
当下荀员外拗不过,只得听他告了假,一同来家,替太夫人治丧。
一连开了七日吊,司、道、府、县,都来吊纸。
此时哄动薛家集,百十里路外的人,男男女女、都来看荀老爷家的丧事。
集上申祥甫已是死了,他儿子申文卿袭了丈人夏总甲的缺,拿手本来磕头,看门效力。
整整闹了两个月,丧事已毕。
王员外共借了上千两的银子与荀家,作辞回京。
荀员外送出境外,谢了又谢。
王员外一路无话,到京才开了假,早见长班领着一个报录的人进来叩喜。
不因这一报,有分教:贞臣良佐,忽为悖逆之人;郡守部曹,竟作速逃之客。
未知所报王员外是何喜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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